去往宁城的路上一直在下雨。
原本和爷爷约定好一起去,老爷子嫌小两口磨磨唧唧,心急火燎地先走了。
迈巴赫在高速公路上开得小心,依旧是溅起一阵激烈的水花。
温宥偏头看向窗外,此时小雨渐渐变大。
雨珠砸落在车窗上啪啪作响。蜂拥汇汇聚成层层雨幕。
同时像是给她的心也蒙上了一层难言的心悸。
秦北乾看着她惆怅的脸色,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淡声问道:“宝宝想什么呢?”
温宥收回心神,回头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看天气不好,胸口有些发闷。”
闻言,秦北乾眉心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没想到温宥的心思那么敏锐。
今晚这场鸿门宴,难。
二个小时后,迈巴赫开上崎岖泥泞的山道,由于宁城连日降雨,路上有几处山体都有些松动滑坡的迹象。
为了保证安全,车子行驶的很缓慢。
达到凤辰疗养山庄时,已经接近傍晚。
因为是家庭私人聚会,秦北乾放了顾云恒一天假。
山庄内十几栋气派别墅,是东国钱权世家静休养老的不二选择。
满身泥泞的迈巴赫在山庄最深也是最气派的一栋别墅门口停下。
台阶下来两名黑衣保镖,一人撑伞,两人同时弯腰恭敬地打开车门。
车门一侧有挡雨棚,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踩着黑色皮鞋直接下车。
秦北乾从车尾绕到另一侧车门,接过保镖手中的黑伞,伸手扶温宥。
不惜自己身上昂贵的西服淋湿一角,也要护她周全。
秦北乾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进入别墅。
蓦地,脚步一滞,听见女人柔软的声音:“等等。”
温宥转到他身前,从手包里拿出白帕,为秦北乾擦去肩头的水珠。
秦北乾低头望着她,唇角不由得上翘。
穿着黑白制服的佣人迎上来,恭敬道:“老爷们在会客室等您二位了。”
温宥刚收起白帕,身后传来一道明朗清隽的声音:“今天老祖宗有客人?”
佣人转向声源处:“是,平野少爷,是老爷的贵客。”
既然是对方的家人,自己也不好一直背着身,温宥转身的想和对方打声招呼。
见到来人,她有一丝错愕。
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白衬衫黑西服,身材清瘦高挑,狭长的黑眸,让她错以为见到了几年前的那个人。
就是在她愣神间,对面的年轻男人更过分,对着她捂着嘴,食指很没礼貌地指着她上下乱抖,还发出一声尖叫。
“啊——”
陆平野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在陆家的地盘上,看见活着的温家人。
而这位小姐姐美到不像活人,那个海城之夜里整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小姐,他都觉得已经艳压一众海城顶级会所内的公主。
当时他奇怪为什么小叔还是看不上。
此刻见到真人,他才意识到,这后三分的美貌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完全是脱胎换骨两个人。
剪裁合身的旗袍贴着她身体曲线蜿蜒起伏,黑丝如云的盘发,露出她修长的天鹅颈。两颗浑圆的珍珠在粉与黑中间熠熠生辉。
白肌红唇,加深的眼尾一颗黑色小痣,将她的清纯与妩媚揉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诱人的惑,像极了吸入精气的妖精。
秦北乾皱眉睨着眼前大惊失色的年轻人。
陆家的人,他摸过底。尤其是重点与陆慎霆陆枭有接触的这几个。
陆平野,陆家北方旁系继承人。二个月前突然被陆枭召回主家。
明面上说是来跟着陆慎霆学做生意。私底下,早已盛传陆枭有意要替换陆家家主。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
他也省得用温宥去牵掣陆慎霆。
每每想到她被老涩批占便宜,心脏就像是被人拧毛巾般绞着疼。
秦北乾对着陆平野微微颔首,手扶着温宥的腰带她往另一侧走。
他可不想在她还没见到陆枭前,就察觉什么。
“温……温……”
陆平野见人走远,急得直跳脚,她叫温什么来着。
老祖宗见到她,非气吐血不可。
他一拍脑门,喃喃自语:“小叔?小叔今天是不是要来?”
两人随着佣人朝一处深暗色的雕花木门走去,温宥还是忍不住回头朝那既眼熟又古怪的年轻男人看去。
小声问:“北乾,他是不是认识我?”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答非所问:“宝宝不怕,有我。”
而雕花木门的那一头。
秦民怀依旧一身老克勒的装扮,坐在单人皮质沙发上,他的对面是坐在轮椅上有些疲态的陆枭。
尽管他们年纪相仿,但生了大病的人就算是养护得再好,精气神总与正常人差了些。
一旁站着的李管家接过卡森递上来了的礼盒,在陆枭的默许下打开。
一套出产自成化御窑,顶级青花萱草纹宫茶具。
陆枭余光瞥了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民怀真是出手越来越阔绰了。这可是今年苏富比上半年拍出的最高价的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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