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是听着司空向楠的脚步声前进的。

　　 一路过去，监狱里根本没有什么守卫。

　　 为什么没有守卫，难不成他们很有自信，笃定犯人根本逃不出去吗？

　　 程十鸢心中很是疑惑。

　　 他们路过的牢房里，因为太黑，根本看不见人，却时不时传来的锁链声，这很让她心慌慌。

　　 她扯住司空向楠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说，这黑不溜秋的，也没个守卫什么的，会不会他们也觉得有鬼啊？”

　　 “你害怕？”司空向楠忽然停住看向程十鸢，因为程十鸢看不见司空向楠，所以程十鸢根本没有停下来，这让她撞入司空向楠的怀抱中。

　　 他的怀抱像一座耸入云端的山峰，坚实而稳固，很容易让人感到一种永恒的安全感。

　　 程十鸢摸了摸他的腹肌，说了句：“好久没摸，有些怀念了呢。”

　　 占人便宜的快感，都让她刚才生出的惧意消散去了。

　　 让人摸了好一会儿之后，司空向楠才说：“摸够了吧？”

　　 “咳咳咳......”程十鸢立即站直身子，以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够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里够黑了，我看不见路，也看不见牢房里关押的那些犯人，心里犯怵。”

　　 “是么？”司空向楠反问。

　　 “是是是是啊。”

　　 心虚地回答完，程十鸢就感受到一只略带薄凉的大掌覆上自己的脸，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司空向楠想一巴掌扇飞飞我。

　　 念头刚起，程十鸢就想后退一步，避开司空向楠的接触。

　　 可她还没行为，司空向楠就抓住了她的肩膀。

　　 明明是轻轻的触碰，可程十鸢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就像是被司空向楠使用异能定住了一般。

　　 “你你你，下手轻点。”程十鸢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行为惹怒了司空向楠，如今这一巴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就让他打轻点。

　　 毕竟，没有人不怕痛。

　　 看着程十鸢紧闭的双眸，和皱起的眉眼，司空向楠感觉到莫名其妙，心道：“她这样子，莫不是觉得我是想掌掴她吧？”

　　 思及此，司空向楠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程十鸢听见笑声，随即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看见了司空向楠。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像是灵感闪过一般，程十鸢惊呼出声：“我可以看见你了！”

　　 难不成刚才的触碰是为了让她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应该是的。

　　 得知这个惊人的事实之后，程十鸢转头看向监狱里的犯人们。

　　 虽然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被铁链禁锢住，但这个事实还是让程十鸢欢喜不已。

　　 “司空向楠，你是真的牛批。”

　　 说着，程十鸢超越司空向楠，领路去了。

　　 每每路过一个监狱，里面的犯人就像是缠绕着一层迷雾似的，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是人还是异化后的丧尸。

　　 可如果是丧尸的话，不应该这么安静，丧尸闻到蛋白质的味道不应该都会狂暴吗？

　　 所以程十鸢也很懵逼。

　　 她小声地问身后的男人：

　　 “你觉得那些被关押的犯人，是不是很奇怪？我们要不要随机救一个犯人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可司空向楠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让她噤声，说道：“有人来了。”

　　 说着，带着程十鸢没入黑暗之中。

　　 很快，真就应验了司空向楠的话，从他们来的另一边走来两个黑衣人：

　　 “我们要将新人拉到屠宰场么？”

　　 “你傻啦，大哥点名丢进监狱的，自然要等大哥吩咐如何处理啊，不听上面的话，小心让你也成为产品。”

　　 问问题那人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你你你，你别吓人，我们快点把人带过去吧，它应该饿得狠了。”

　　 然后，司程二人就听见开牢门的钥匙插入的声音，脚步声，还有解开沉重的链条声，还有他们二人的说话声：

　　 “你紧张什么？不要去碰他的嘴巴！”

　　 “我我我，我这不是第一次么，不太熟练，你别凶我，我会好好学的。”

　　 “希望如此。”

　　 ..............

　　 等这二人拖着犯人远去，司空向楠和程十鸢才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我们跟上去看看。”

　　 程十鸢拉着司空向楠的袖子，顺着他们二人留下来的气味走去。

　　 司程二人跟着两个黑衣人走了一路，道路是越来越敞亮了，同时，也渐渐开始有守卫了，越到后面，守卫还越多。

　　 程十鸢使用藤蔓一一将守卫捆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就留一个鼻子进出气。

　　 人多到实在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司空向楠也没一直充当摆设，偶尔会帮程十鸢绑人。

　　 “为什么不将人杀了？”司空向楠觉得将人捆绑住实在是浪费气力，还不如一击必杀人地节省气力和时间。

　　 程十鸢无语地瞥一眼他，没好气道：“人不惹我，我不杀人。”

　　 将最后一个人捆好丢进人堆里之后，站好认真地看着司空向楠，说道：

　　 “况且，这好像是我们在惹事。”程十鸢指着那堆人，“怎么不能把人咔嚓掉吧，不太仗义吧。”

　　 说完，又拉着司空向楠的袖子走了。

　　 解决完十几波人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关着的铁门外，铁门里面还传来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的谈话声：

　　 “哥，你有没有感觉脊背凉凉的，我怎么总感觉有人一直在背后跟着我们呢。”

　　 听见这话，程十鸢心头一跳，心道：“难不成我们暴露了？”

　　 可看司空向楠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程十鸢觉得他们不应该被那两人发现啊。

　　 果然，铁门里面的“哥”开口说话了：“一天天的啥好事没干，净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快点，帮我扶一下。”

　　 “好好好，小心点，哥。”

　　 铁门的门缝处透光，程十鸢将藤蔓催化得极细，让藤蔓沿着墙壁探知里面的事情，藤蔓在她脑袋里传来的画面就是：

　　 两个黑衣人正在拖着一个套着黑麻袋的“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看清楚地势之后，程十鸢用只有她和司空向楠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们杀进去，里面没有守卫，只有两个黑衣人。”

　　 程十鸢在空气上比划了好一会儿，又小声说道：“我们这样，那样，然后又这样，那样......”

　　 “你懂了吗？”

　　 迟迟没有得到司空向楠的回答，程十鸢奇怪的看向身后，就看见司空向楠一直盯着她。

　　 看见司空向楠盯着自己，程十鸢忽然感觉脸有些烫，避开他炙热的眼神，问道：“怎么了嘛？”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就听司空向楠淡淡地说道：

　　 “觉得你很有指挥的天赋，刚才安排的挺好，自己能懂就行。”

　　 “不过，这种天赋还是埋没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