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鸿这个名字，自从父母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用了。

　　 他用惯了诸风这个名字，最主要的是，江北北也叫惯了这个名字。

　　 杰克斯：“好，诸风，若是神明出事，公民们的营养液，该怎么办？”

　　 还在看戏的网友们一愣。

　　 对啊，他们的营养液来自中央教廷。

　　 这可是他们的口粮。

　　 诸风冷笑一声：“你以为营养液是怎么做成的？”

　　 怎么做成的？杰克斯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如何产生的，就像他从不去探究，魂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样。

　　 诸风大手一挥，让楼周岳搬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所有镜头面前。

　　 “我就让你看看，大家所吃的营养液，究竟是什么东西！”

　　 被掀开红布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透明水箱，水箱中，一块巨大的金色石头正在溶液的浸泡下，发出气泡声。

　　 而石头下方，有着无数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气泡不断冒出，从细细的管子里，留到装营养液的瓶子中，就成了金色的营养液。

　　 【这……我们喝的营养液，是石头做的？】

　　 【怎么和游戏里教的不一样？游戏里，吃的东西很多都是从泥土里种出来的】

　　 诸风看向前方的金相，冷笑道：“你们可知，这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吗？”

　　 所以人都没有回答。

　　 诸风说道：“那是人被焚烧之后，形成的粉末。”

　　 【我去，yue！】

　　 就连杰克斯都脸色大变。

　　 诸风这时补充道：“这样的粉末，会一点点消解这种矿石，矿石中蕴含的元素会被解析出来，混在水中，成为我们日常喝的营养液。”

　　 【所以我们喝的……】

　　 【是单纯的水加元素吧】

　　 【吓死我了，原来那种东西只是当做工具】

　　 【即便是这也我还是被恶心到了】

　　 “这就是你们的神明做的！”

　　 诸风露出一丝冷笑，事实上，神明做的还不止这么一点。

　　 这一群没有肉身只有灵体的怪物。

　　 在革命军打进来后，诸风立马去找中央教廷的线索。

　　 这些神明大概是找不到帮手了，开始破罐子破摔。

　　 “曾经的佛斯星系，是人类的天堂，那是一个赛博朋克的世界，互联网成为第二世界，人类只需要将身体放在营养仓中，就可以一直活在虚拟世界里，由此达到永生。”

　　 “可是某一天，有一个种族，撕裂空间裂缝，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入侵了这个世界！”

　　 “从第二世界顺利醒来的人类，开始拼死反抗，而没能醒来的人类，因为意识被入侵，成了活死人。”

　　 “你们只是一群没有肉身，只能在虚拟世界游荡的怪物，发现人类的身体与你们不契合后，只能蜗居在中央教廷，你们和N星的大脑，那个主脑系统达成了平衡协议吧？”

　　 话音刚落，所有正在上网的民众发现，眼前的界面出现了一串乱码字符。

　　 乱码字符在胡乱拼凑，最后成了一段星际文字。

　　 【觉醒者，你们好，这么多年，你们终于来了】

　　 能和这群数据怪物对抗的，只有曾经人类研发出来的主脑系统，他关闭了很多自己的权限，将人类的历史封存，因为这些数据怪物会和他对抗，会篡改这些数据。

　　 这是全人类的记忆，主脑仍记得最后一任主人说的话。

　　 “小N，如果哪一天，人类成了他们的傀儡，哪怕是销毁这些数据，也不能让他们得到。”

　　 主脑坚持了这么久，看着人类的生活从一开始的精彩纷呈走向无聊平静，整个社会开始信奉所谓的神明。

　　 所有人在主脑的缓缓诉说中，明白了两千年前的真相。

　　 原来他们才是佛斯星系的主人！

　　 不对，主脑刚才说了，这片星系，很久之前，叫做银河系。

　　 ……

　　 江北北看着自己的全息世界，被曾经的这个世界的历史所充斥。

　　 主脑找上了她，因为它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它自己，还有一个人的精神力高得离谱。

　　 如果那群数据怪物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最起码，它可以把主人交给他的遗物，转交给这个精神力强大的人类。

　　 “主脑，你背叛我们的协议！”

　　 无数人的手环里响起这道声音。

　　 是“神明”的声音！

　　 但这时，星际公民不会再买账了。

　　 “嘭嘭嘭！”

　　 中央教廷炸了。

　　 被当做将数据怪物容身的金相碎成了碎片，杰克斯怅然地看着这一切，他的信仰在刚才崩塌了。

　　 诸风走到镜头下面，说道：“我其实还有个问题，魂种到底是什么？”

　　 在现实世界大败的怪物们冷笑一声：“不过是我们从上一个宇宙抢来的东西，只可惜我们不能用。”

　　 在数量有限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将魂种循环使用。

　　 每一个死掉的神明军人，都会被拿回魂种，安在下一个婴儿的脑子里。

　　 被种了魂种的S星公民：……嘶

　　 怪物：“就算是你们知道了又如何，你们抓不住我们，在数据世界，我们就是无敌的。”

　　 隐藏在互联网的怪物们，如果大家进入全息世界，反而有可能会被他们入侵意识。

　　 主脑没有语气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这个世界互联网的创造者。”

　　 怪物笑了笑：“那又如何？你还能驱赶我吗？”

　　 主脑：“主人曾经教过我最后一课，叫做格式化。”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屏幕里开始闪动一串串数据，这些数据在不停地出现又不停地消失。

　　 “不！！！”怪物大喊着，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扯成碎片。

　　 网友们都没办法发弹幕了，因为全世界的直播间，都变成了这一幕。

　　 等到数字慢慢消失，最后一行字出现在大家面前。

　　 【很高兴认识你们人类——小N】

　　 画面暗了下去。

　　 全世界的网络，消失了。

　　 有人问道：“主脑它……是不是也消失了？”

　　 “是吧，它，牺牲了自己。”

　　 诸风愣愣地看向手环，他该庆幸，这次的战争，无人死亡。

　　 可他又觉得悲伤，默默守护了人类那么多年的主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