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秀儿，英子皱了皱眉头：“你还真要把她介绍给春生啊？”

　　 钱亦文挠挠脑袋：“不是为这事儿。

　　 “我问了，她让我别闹……”

　　 英子忽地一下，没起来……

　　 但话却到了：“你！还跟人家闹上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钱亦文解释了一句后说道，“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她。”

　　 “你都想了解啥？”

　　 钱亦文说道：“从人品到能力……方方面面的……

　　 “如果感觉她是块料儿，我打算把青峰山上的管理交给她。

　　 “春城的公司开起来了之后，就怕我分身无术了。”

　　 英子寻思了一下：“秀儿人品不错，小时候捡了我五毛钱，都还我了呢。”

　　 英子的话，坚定了钱亦文的信心。

　　 二舅曾说过，秀儿上学的时候，是全校唯一交学杂费要开收据的人。

　　 她得回敬老院报账。

　　 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敬老院的，可想而知她的兜儿里不会有钱。

　　 而能在七十年代拾重金而不昧，这还不算好人品吗？

　　 一边想，钱亦文一边打了两个挺儿：“你还别说，肖队长真不说假话，这床还真是没啥动静。”

　　 “轻点！别再本来没动静，硬让你给晃出动静来了！”

　　 “你懂啥！咱得来个终极测试……”

　　 “……”

　　 第二天，钱亦文带着剩下的大部分牛黄，又来到了王秉春家。

　　 寒暄过后，钱亦文推过了一个棉花包。

　　 干笑了两声说道：“王哥，我又从家里翻出点牛黄来……”

　　 王秉春一愣神，随即点着钱亦文的鼻子就开骂了：“当初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跟我整事呢。

　　 “你那玩意儿根本不可能就那么一小丢！

　　 “看来是不逼到时候你还不往出掏啊！”

　　 钱亦文挠了挠头，以解尴尬：“嗯，租房子和上设备的钱，眼下是真没有别的指望了，只能靠这点儿东西了。”

　　 “这回打算啥价卖呀？”

　　 “王哥，你说……”

　　 “还是上次的规矩，咱按省药材公司的价儿，我再加十块钱给你。”

　　 钱亦文当即点头，爽快地同意了王秉春的建议。

　　 这很公平了……

　　 如果不是直接卖给王秉春，这十块钱他是拿不着的。

　　 王秉春心头高兴，摸起了桌上的钥匙：“走！上药材公司，先称称重……”

　　 称过了重，算下来快五万块钱了。

　　 时隔仅仅一两个月，一克又涨了四块钱……

　　 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王秉春犯了难：“兄弟，哥手头上没有这么多呀！”

　　 钱亦文笑了笑：“王哥，暂时我马上用的，你先拿给我就行。

　　 “等羊城那边给你结了账，你再把剩下的给我就行。”

　　 王秉春一愣……

　　 这家伙神了，怎么连我东西出到哪儿他都知道？

　　 吃过午饭，刘丹凤带着两个人一起看了几处房子。

　　 有公家的，也有半公半私的。

　　 有看着不错的，价格也算合理。

　　 可是，钱亦文独独相中了一处看起来有点破烂的房子——三十六厂的三车间。

　　 三十六厂，林业系统的直属单位，就经营一样东西——木材。

　　 这年月，采伐还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国家相当重视，并大力支持……

　　 但钱亦文知道，再过些年，这个响当当的单位就会因为资源枯竭而破败。

　　 禁止采伐后，整个系统的工人都先后响应号召，下岗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这么大两排房子，全买下来也值不了多少钱。

　　 现在要是能先把这地方给占上，想想就美。

　　 还有一点，也决定了他最终选择这里。

　　 一听到大爷所在的三十六厂，不知为何，钱亦文的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看着眼前破烂的房子，王秉春直皱眉头。你就说，这样的厂房，谁看了不挠头？也不知道钱亦文想花多少钱租下来……坐回车里后，王秉春提醒了一句：“这位置这么偏，要价也不低，值吗？

　　 “不说别的，到手以后你光收拾就得花不少钱。”

　　 钱亦文说道：“王哥，我相中这房子够大了，公家的房子，底子好。

　　 “你看，前后两排，正合适我用。

　　 “前边办公加展厅，后边做厂房，都富富有余。”

　　 王秉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自己的事儿，你可要自己想好！

　　 “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钱亦文一边动手拉车门，一边回了一句：“我想好了，现在就去找他们谈价。”

　　 “等等……”王秉春拦住了正要下车的钱亦文，“你要是非得要租这房子，让你嫂子去吧。”

　　 王秉春的话，搞得钱亦文一愣：“嫂子跟着跑了一天了，这不合适吧？”

　　 王秉春急恼恼地说道：“有啥不合适的，你就听我的吧！

　　 “再不济，也能把咱俩一年的酒钱给你省出来。”

　　 刘丹凤熟练地从车里摸出钢笔、和公文包，戴好了眼镜。

　　 “你们回家等我消息吧。”

　　 刘丹凤走了之后，王秉春说道：“走，咱哥俩回家喝酒，没咱们的事儿了。”

　　 钱亦文皱眉说道：“王哥，等一会儿吧。

　　 “嫂子帮我去办事儿，咱俩跑回家里喝酒，哪有这么干的！”

　　 王秉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淡淡说道：“没事儿，你嫂子——就是干这个的。”

　　 钱亦文笑了笑，心中明了。

　　 人家是干这个的，可却不是给他干的……

　　 王秉春和刘丹凤的表现，完全就是在帮衬他。

　　 夫妻俩的帮衬，事实上就是想成为债主，让他欠下人情债。

　　 而且，最好还是不好还的那种……便于理解，发一张三十六厂现状图。作者有话说：

　　 钩随香饵至，

　　 贿在事前头。

　　 无故施恩处，

　　 必定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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