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意见后，老王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本：“现在就和货主子们联系？”

　　 “稍安勿躁！”钱亦文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光抄后路还不足以一击致命，眼前这场价格战我们也要打得漂亮才行，让他们腹背受敌！”

　　 王秉春若有所思地说道：“价格战不就是砸钱吗？你还想咋漂亮？”

　　 钱亦文拿起手边的一个酒杯，递了过去：“姐夫，砸钱也要讲究技巧，我打算把包装换成这个……”

　　 “这……还送个杯儿？你再挨桌敬一圈得了呗！”老王深感不解，“如此一来，成本可是又增加了呀。”

　　 钱亦文微微一笑：“都这个节骨眼了，就别计较这仨瓜俩枣了。

　　 “将大瓶换成小包装，首先在产品外观上和他们拉开差距。

　　 “而且咱那些客户是从小瓶酒开始尝到的甜头，现在又看见了小瓶，肯定有认同感。

　　 “喝完了酒还能收获一个精致的酒杯，如果你是顾客，你怎么选？”

　　 王秉春点了点头，抄起了手边的电话本：“说干就干，现在就定包装！”老王的电话本，有年代感吧？院子里，二大爷正在扫地。

　　 一抬眼看见刘丹凤匆忙走了进来，直起腰板打了声招呼：“闺女，你咋来了呢？”

　　 “二大爷，你侄儿让我打听点事儿，我打听到了，来告诉他一声。”

　　 二大爷瞄了刘丹凤一眼：“让他去你那儿还不行吗？

　　 “你这身子，没啥事儿别老瞎跑……还跑这么快……”

　　 刘丹凤轻笑一声：“没事儿……哪有那么娇气？”

　　 “去吧去吧，好像秉春不在……”二大爷朝屋里一指，“他在那屋里呢。我看嘁咕喳咕的，都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说些个啥。”

　　 刚刚，老王一个电话把自己打走了，去了玻璃厂……

　　 办公室里只有钱亦文和阎春生两个人。

　　 刚坐下，刘丹凤递过一张纸：“这是我查到的所有关于胡臣的资料。”

　　 钱亦文拿起纸来轻声念道：“商标持有人胡臣，二十五岁……

　　 “籍贯淞江省海龙县梅山镇，工作单位梅山镇计生办……”

　　 “海龙本地人？”钱亦文又自顾念叨了一句，“不是做买卖的？”

　　 “嗯，公职人员。”刘丹凤肯定地点了点头。

　　 钱亦文又问道：“他在吉春有没有什么交往过密的人？”

　　 “没听说他和吉春这边有什么关联。”

　　 “和吉春这边没有任何关系？”钱亦文犯起了嘀咕，“这怎么可能？”

　　 李长丰也说王场长和柳敬言最近没出去过……

　　 难道说，是自己想多了？这买卖就是胡臣干的？

　　 这个由技术、后勤、销售组成的铁三角压根儿就不存在？

　　 钱亦文突然想到，人与人之间不光是血缘亲戚关系，还有其它！

　　 比如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同过乡，一起……反正挺多种“一起”……

　　 当下急急地问了一句：“姐，这个胡臣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当过兵没有？”

　　 “这个还真没打听，回头我再让他们给问问。”

　　 “嗯，那就再麻烦人家一下吧……”

　　 说着话，王秉春也回来了。

　　 王秉春气儿还没喘匀，钱亦文就急着要结果了：“那些小瓶子和酒杯什么时候能到位？”

　　 老王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着你也得先给我整点水喝吧？”

　　 “小孟，给姐夫来口水。”钱亦文一边冲外边喊了一嗓子，一边接着说道，“抓紧喝，喝完快说……”

　　 王秉春抬头看时，孟小波笑吟吟走了进来。

　　 “卧槽！你们家有地主根儿吧？”王秉春接过孟小波递过的水，一口饮尽后，皱了皱眉头。

　　 翻来覆去看了看杯子后，对孟小波说道：“你也太听他话了吧？

　　 “说一口，还真就一口……”

　　 一边说，一边把杯子推了过去：“来，你再整一把，我看看你是怎么掐得这么准的。”

　　 孟小波抿嘴一笑，拿过杯子又走了出去。

　　 钱亦文又催促了一遍：“别那么多事儿了……包装什么时候能到？”

　　 “正好有现成的，第一批明天就能运到，后续生产的，得三天。”也不知道钱小子这个设想能不能成功翻盘……“这就够了……”钱亦文叫过孟小波，“你马上回去，把青峰山的灌装先停下来。

　　 “让边师傅把所有达标的酒都准备好，明天我派车去拉。”

　　 孟小波一愣神，小心探问了一句：“那……我是不是还得和他们一起来？”

　　 “对！你和秀儿带队，领着他们来。”钱亦文答道。

　　 “好！那我现在就走。”孟小波答应一声，走出了屋外。

　　 一边走，一边想：吓我一跳！

　　 还以为刚来两天半就要把我给打发回去呢。

　　 青峰山那鹿圈的味儿，可实在是受够了！

　　 真是佩服刘文秀，在那样的环境里一句怨言都没有。

　　 小孟走后，钱亦文突然问了王秉春一句：“姐夫，六块九毛五除四，等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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