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浑身好烫,好疼。
芸惜艰难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一个宫女跑过来,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我去告诉李嬷嬷。”
说完,就跑了出去。
芸惜盯着屋内顶梁,眼神怔怔。
她想起一些事了,一些她入宫之前的事。
原来……
她和阿景在她入宫之前就见过面了。
原来他们的缘分,那么早就定下了。
想到自己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竟然抓过林景州的……她脸唰一下红透了,可心底却是真的开心。
忍不住发笑,却牵引到伤口,痛得她吸气。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忙扭头看向门口。
李嬷嬷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真不知该说命好还是命不好。”
她静静看着李嬷嬷,没说话。
李嬷嬷走到床边,“失忆了?”
“嗯。”
“御医的确说你脑中有血块,有失忆的风险,那你还记得什么吗?”
她回答:“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醒了,蕊儿,扶她下床,去见太后。”
“是。”
芸惜被扶下床,跟在李嬷嬷身后,走出房间。
来到太后所在寝殿。
“太后,芸惜醒了。”
成熟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进来。”
她们走进内殿。
太后正在吃晚膳,身边有两个宫女伺候。
李嬷嬷给她使了个眼色,芸惜没理解,后者小声提醒了一句:“跪下!”
芸惜听话地跪下。
正在吃东西的太后放下筷子,立刻有人收起她面前的碟子,“真是失忆了,以前可是很懂规矩的。”
挥了挥手,宫女们开始撤晚膳。
太后起身,李嬷嬷快步上前搀扶着她,“刚吃过晚膳,老奴扶您走两步,消消食。”
“嗯。”
等宫女把晚膳撤了,内殿就剩下几人,李嬷嬷扶着太后在殿内散步,时不时欣赏一下墙角的花草。
芸惜跪在地上,被丽妃打的鞭伤伤口还没结痂,这样跪着很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来到她身侧,居高临下问:“你失忆了,本宫也没法子问你三年前的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头沉默。
“林景州明知道你还活着,却把你藏在府里,如此漠视宫规,该罚!”
最后两个字,太后带着不悦的口气。
芸惜心里七上八下的,咬了咬嘴唇,才开口:“太后娘娘,林——林公公并没有漠视宫规,民女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阴差阳错到了京城,不久前才被林公公认出来,那时候恰好遇到了秀女大选,林公公说民女事关宫内三年前的一个丑闻案子,若是早入宫,怕多生事端,就想着等秀女大选结束再带民女入宫。”
太后斜眸瞥向她,“他还打算送你入宫?”
“是的,林公公出宫办差事去了,说办完就要把民女送入宫,林公公不敢知法犯法的。”
“三年前的事还真算是丑闻,如果林景州想到这一层,算是周全了。”
太后走到榻前坐下,李嬷嬷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后表情变了变,才点了下头。
“你是宫女,既然没死,那就回宫继续伺候主子。”
芸惜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所以没有半分意外,低头平静地应道:“是。”
“李嬷嬷,你带她出去,失忆不是借口,好好教教她规矩,先跟着你。”
“老奴遵旨。”
李嬷嬷带着芸惜走出内殿。
站在廊下,白雪覆盖的宫房透着一股冷清。
“芸惜。”
芸惜看向她。
李嬷嬷开口:“在宫里,只要身份比你高的人叫你,一律要回:奴婢在。”
“奴婢在。”
李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她在泰康宫到处介绍。
“以后你就是泰康宫的宫女,是太后的人。”
“是。”
“丽妃对付你,无外乎是迁怒,林景州与丽妃不合在宫里不是秘密,丽妃如今怀有龙胎,一旦生下皇子,很有可能就是继后,你平常躲着她些,如今你是太后的人,她不会再明目张胆地对付你了。”
芸惜垂眸,不让李嬷嬷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
躲着她点?
她被打得浑身是伤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门!
“你以前在凤藻宫抄佛经,现在到了泰康宫,就跟着我,平时为太后抄抄佛经。太后喜静,所以泰康宫宫奴很少,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是。”
两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芸惜住的宫奴房外,“你受伤了,这两日就好好养着身子。”
“是。”
李嬷嬷笑了,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李嬷嬷,“奴婢说错话了吗?”
“你失忆之前,可是个做事妥帖,八面玲珑之人,如今倒是笨了。”
说完,李嬷嬷就走了。
芸惜站在门口,一脸懵。
这是什么意思?
一股北风吹过,风中卷着雪,她冷得一激灵,赶紧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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