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大概喝了一盏茶的时间,徐铮也就从外面回来。
徐铮要外派到渤海郡,萧良也听说了。
今天,徐铮去御史府那边把自己手中的一些事务给交接一下,剩下几天就得准备一下去渤海的事。
“萧良见过侯爷!”
徐铮迈步进前厅,萧良赶紧起身朝徐铮行了跪拜的军礼。
“萧大人起来吧,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营。”
徐铮扫了一眼摆在旁边的箱子,看了徐含烟一眼,徐含烟赶紧让到一旁,“侯爷,那我先回后面去了。”
徐铮‘嗯’了一声,这才在刚才徐含烟坐的椅子上坐下。
徐含烟倒是跑得快,转眼就没了影。
徐铮想着,这丫头的规矩是白学了。
“侯爷,听说你要去渤海郡?几时动身?”
萧良可没有坐下,起身之后,就一直站着。
“萧大人坐吧。”
“侯爷,还是唤我萧良吧。我原就是你麾下的,担不起大人二字。若是没有侯爷让我随平南王去西北抗敌,萧良也不会有今日。”
“萧大人,你能有今日,是你在战场上拼死换来的。大人二字,你担得起。坐吧,这是在家里,也不讲那些虚礼。”
萧良这才坐了下来。
“过几日我便要起程去浡海。如今,你做了北宫士卫令,巡防京师,以后我不在京,不管是长阳侯府,还是公主府,都得麻烦萧大人多关照了。”
刚刚才坐下的萧良,听得这话,立马又站了起来,“护卫侯府和公主府,本就是萧良职责,侯爷言重了。”
“我家那丫头......”徐铮示意了一下后院的方向,“多替我看着她点......”
徐铮与萧良在前厅说话,徐含烟此刻回了自己的小院,正躺在凉榻上吃水果呢。
姜姵儿则坐在旁边抚琴,琴声悠扬。
“姐姐,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徐含烟嘴里还嚼着东西。
“寒衣调。”
寒衣调?
听着有点耳熟。
“听起来很伤感,而且还有些萧瑟苍凉之感。”
徐含烟觉得嘴里的水果有些不甜了,都说音乐能影响人的心情,她现在就被影响了。
“嗯。寒衣调弹奏的是妇人在家中思念守边良人的复杂心情。天气凉了,妇人手中缝着寒衣,想着一针一线穿在良人身上,既怕他身子冷,又怕他再也回不来......所以,会很伤感。”
徐含烟点点头。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徐含烟把李白的《子夜吴歌》和陈陶的《陇西行》给拼奏在了一起。但听起来吧,居然也不会太违和。
“女公子好文采。”姜姵儿赞道。
徐含烟心虚地笑了笑,这是别人好文采,她嘛,顶多算个好记性。
“女公子,长安是哪里?”姜姵儿又问了一句。
“长安......一个小地方,不重要。”
徐含烟随口敷衍。
好在,姜姵儿也没有再问。
听她一曲弹罢,徐含烟也坐起身来,“姐姐,我也给你弹一曲。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悲伤的曲子,给你弹一个你肯定没有听过的。”
“好。我也跟女公子学学。”
徐含烟这才坐到了古琴前面,她的手已经许久没有摸过古琴了,好在是她要弹的那曲子倒也简单。
说起学古琴,她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工作之后的第一月工资,就给自己买了一把几千块的琴,差点把一个月的工资都给花掉。
后来,又砸了一个月工资去学琴。
那东西,看起来很容易,真要学起来,那就是两回事。
所以,最后钱是砸了不少,她也没有学出个名堂来。弹倒是会弹,但弹的真的很凑合。
她先拨了几个琴弦,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吐了口气,莫名还有点紧张。
当曲调起来,那兴奋劲就来了。
这首曲子不难,很多初学者很快就能学会。这也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女公子,这曲子叫什么?”一曲罢,姜姵儿问道。
“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听起着倒是有种劈波斩浪的潇洒。不知道,这是何人所着?”姜姵儿很是好奇。
“一个叫黄沾的人。”
“黄沾?倒是没有听说过。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乐曲知道得足够多了,但今日受教了。这么好的曲子,我居然都没有听过。”
姜姵儿善舞。
舞与曲其实是不分家的。
不能光有舞,没有曲。
所以,善舞之人,自然对音律也很了解。
“姐姐不必懊悔,今日不就听得了吗?”徐含烟笑着抚了几下琴弦,“其实,这曲子还有唱词,姐姐要不要听听?”
姜姵儿自然说好,一脸期待地看着徐含烟。
“那,我就给姐姐唱一唱。不过,我这声音......可能唱来不太合适,姐姐就将就听听。”
“不会,女公子一定唱得很好。”姜姵儿倒是会说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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