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寺的偏院内,哔哔啵啵燃着火星子。
和尚也是会冷的。
不仅如此禅院里明显比外界更冷,整个禅院多了些清幽的孤寂。
生茗坐在禅房内一张小榻上,手指甲抠着手背,微微有些紧张。
暮阳看她,“紧张么?”
紧张当然是紧张的,只不过生茗很客气摇了摇头。
“不,只要能为我们家夫人平反冤屈,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暮阳道:“刀山火海倒是不用,只是,你可能会遇到点惊吓。”
至于是什么惊吓,生茗不解,便听院子里响起了马蹄声。
暮阳起身进了身后的屏风。
“他来了,有什么事你给他说。”
“别让他发现我来过。”
生茗点点头,暮阳很快就藏好了。
门被推开,生茗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包明兴带了两个带刀侍卫。
他朝着两个侍卫使了眼色,“你们,去门口守着,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两个侍卫捏着刀去了院子里。
“奶娘!”
包明兴大跨步上前,一把拽着生茗的肩膀,“您没事吧?”
“我听说你前两日被相府府兵抓了起来,我这几日还想着想办法捞你出来。”
生茗摇摇头,“我无事,相府小姐是个仁慈的,知道我精神状况不太好,便把我偷偷放了。”
她想起暮阳的叮嘱,紧紧拽着包明兴的手。
“小少爷,奴婢那日在相府露面,自知日后恐怕时日无多,所以才仿了夫人的字迹给你递了封信。”
“就是想着,能多见少爷一面,生茗就是死了,也无遗憾了。”
“奶娘这是什么话?”包明兴脸色不太好。
“父亲近日可曾派人寻你?”
包义那边他盯得紧,包义先前找不到生茗,已经放弃了,近些日子都没有动静。
谁料生茗却摇了摇头,眼波微动。
“没有,奴婢就是,想少爷了。”
生茗越是这般遮遮掩掩,包明兴就越是不相信她没遇到什么事。
联想到包义今日下午派人来驯马场打探他的行踪,他心里有了怀疑。
“奶娘,你告诉我,我爹是不是真的不打算放过你?”
他有些泄气。
包义越是不放过生茗,证明他心里越是有鬼。
生茗是平宁郡主的贴身人,能劳烦他亲自动手杀人灭口的,生茗先前给他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他该如何自处?
生茗咬紧牙关,并不说话,轻声咳嗽一番,包明兴抬手替她拍了拍。
“呀。”
生茗面色痛苦发白,捂住右肩。
“怎么了?”
包明兴手心温热,他愣愣地看着一手的血迹。
“怎,怎么会?”
生茗像是受了惊吓,一把抓住包明兴的手。
“少爷……”
“我爹派人杀你了?”
包明兴脸色很难看,他蛮狠地拽过生茗的肩膀,这才发现,生茗的背后,是半寸长的刀口。
刀口正在汩汩流血,他一进门竟然没有发现。
包明兴跌坐在床上。
“怎,怎么会……”
他一直派人盯着包义,包义一直都没有动作的,怎么会?
他脸色难看地起身,院子里突然传来大叫。
包明兴带来的两个护卫被人射杀在了原地。
十几个体格壮硕的大汉围住了院子。
包明兴将生茗挡在身后。
他冷声,“你们是何人?”
“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领头的男人抖了抖自己的腱子肉,操着一口不地道的京都话。
“你,你管俺们是谁。”
“接到命令,杀了那个女人,给我上!”
十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刀刀致命朝着生茗砍去。
好巧不巧,却在有意避开包明兴,不至于伤到他。
包明兴在前面赤手空拳阻挡,很快发觉到了端倪。
为何这群人不伤他?
他们针对生茗,好几次都差点砍到生茗的脖子上,吓得生茗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为首的面具男提刀砍了过去,被包明兴用胳膊接住了。
刀锋划破他的手臂,呼呼出血。
他半跪在地上,脸色难看,额角冒汗。
那大汉一惊,朝着身后的护卫呵斥。
“撤退。”
包明兴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他一把搂起地上的生茗,将人偷偷给带回了包府别院。
待包明兴离去,暮阳才缓缓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跑远的那群大汉去而复返,很快又折了回来。
为首的大汉揭开脸上的面具,此人正是仓三。
他憨厚一笑,“公子,咋样,俺方才表演得,真不真?”
暮阳看着包明兴离开的方向,朝着仓三竖了个大拇指,“真。”
能不真嘛,连生茗都给吓晕了。
为了真实性的临场反应,暮阳甚至都没告诉生茗她安排了这一出。
包明兴带着生茗回了包府安置,替她偷偷找了大夫,这才捂着上完药的伤口回了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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