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点点头说道：“是，爹，我想早些回去陪娘跟弟弟妹妹。他们还太小离不开我，而且我也不想留在京城了。爹、娘，你们也别为我伤脑筋了，让我自由自在地活着不行吗？”

　　 易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窈窈还小，但已经懂得分离的苦了：“好，等你病好以后就回去。”

　　 窈窈靠在易安怀里，轻声说道：“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保重好自己，我跟弟弟妹妹都需要你。”

　　 易安鼻尖酸酸的，她含着泪应下了。

　　 符景烯却是不愿让女儿留在京城，但他知道窈窈执拗脾性又不忍说破，故此只能沉默以对。

　　 吃过午饭窈窈就又睡下了。易安与清舒说道：“这鱼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总感觉它不像鱼刺。”

　　 清舒摇头道：“我猜测应该是一根鱼刺。”

　　 鱼刺比较长，而且刺尖锐细密，所以鱼肉的腥味很淡很浅。这鱼刺扎在人皮肤上，也不容易查出来。若不仔细看也很难察觉。

　　 “若这鱼刺是刺猬或者老鼠之类的野物身上的，那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么歹毒的手法，一般人做不出来。

　　 符景烯蹙着眉头道：“不管是何人下的手，只希望这凶手别再出现，不然我定饶不了他。”

　　 清舒笑着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相信那个凶手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易安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秦家的余孽找了这些人报仇？”

　　 符景烯摇头说道：“不像，秦家已经没有人在世了，那些余孽就是报仇也找错了对象。”

　　 这些人杀不了他媳妇，也许还想通过他女儿的嘴传递消息。

　　 易安闻言神情变得凝重了，她沉吟了下道：“这些人既能将鱼刺插入娇娇体内，那想来也能要了你的命，你要万分小心了。”

　　 她宁愿女婿出事，也不愿看着清舒出任何事。毕竟她是皇帝的亲姑母，若是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窈窈听到这话赶紧抓着清舒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她。

　　 “别怕，爹爹会保护好娘的。”

　　 窈窈听到这话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下半夜符景烯去书房处理公务，窈窈趁机跟易安说起自己梦中的事。

　　 易安说道：“这次我们不仅帮你查出幕后黑手，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窈窈说道：“娘，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给我投食鱼刺。按理来说，那鱼应该不大啊！”

　　 易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道：“你的乳娘跟丫鬟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可能谋害你的。”

　　 窈窈有些疑惑，说道：“娘，那鱼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宜声张，你以后莫要再提。”易安想着鱼肉是不吉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鱼刺的影响。

　　 窈窈乖巧地点头：“娘，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爹的。”

　　 等符景烯忙完回来，窈窈就钻到他怀里说道：“爹，明天我们去逛街买衣裳。”

　　 “买什么衣服？”

　　 窈窈仰着头说道：“我们回京前我就想着要带什么礼物回来，结果我发现什么都不合适。我想着既然我们这次回来了就不回江南了，就打算买些京城的土仪送给娘跟祖母、叔祖母。”

　　 符景烯想想就应下了：“那你想买什么尽管告诉爹，爹明日带你们去。”

　　 父女两人嘀咕完，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易安回了卧房，红珊说道：“夫人，今晚我值夜吧！”

　　 “不用，今天我守着。你快回房睡觉，明早你跟福哥儿轮流着来。”

　　 福哥儿的生活习惯是六点钟起床练功，七点左右洗漱吃早膳；福哥儿三岁那年就跟着符景烯学武了，八岁的时候就能独立练字。至于窈窈，因为她是女娃，符景烯从未逼迫过她。不过窈窈的基础差，每日坚持五刻钟。

　　 第二日一大早，窈窈起来梳洗好后换了一套鹅黄色绣折枝莲花的交领短袄配百褶裙。梳了双螺髻，簪了朵玉兰花。梳妆台上放了胭脂跟唇脂，不过这些都是易安让人送来的。

　　 用完早膳，窈窈就拉着清舒去了马场骑马。她虽然没骑过马，但骑马的技巧倒是学会了。不过因为不敢往马背上跨越，所以动作不够熟练。清舒见她如此，教导了一番。

　　 易安则抱着窈窈坐在树荫下看书，顺便给窈窈讲讲书籍上的趣事。

　　 窈窈笑嘻嘻地说道：“我记得姐姐说过，读书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陶冶情操。”

　　 易安莞尔，说道：“你姐姐说得没错，读书能强身健体陶冶情操。”

　　 “娘，你也会念书吗？”

　　 “会，等你长大后娘教你。”

　　 窈窈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认真听着易安讲故事。

　　 易安说了半本书，突然问了窈窈：“昨晚你又做噩梦了？”

　　 “没，只是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我被关在笼子里，四周全是黑漆漆的。娘，你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我倒没吓着，只是你爹担心死了。”

　　 窈窈听到这话有些羞愧，不过很快又振奋起来，说道：“我梦见了那个鱼刺，不知道是什么人下这样的狠手。”

　　 她梦见一条鱼刺将自己钉在桌子上，然后鱼刺掉在地上，鱼鳞沾满了血迹。

　　 “肯定是个胆大包天的恶徒，等逮着了，爹绝饶不了他。”

　　 这事清舒也是听说了。这种事也属于民间禁忌，所以并没大肆宣扬。不过窈窈这般说，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地做这么一个怪梦了。

　　 窈窈嗯了一声道：“娘，你说是谁下的狠手。”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你爹已经派暗卫去追查，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窈窈点点头：“娘，咱们府里有奸细吗？”

　　 “有，不过那些奸细被抓后都被严刑拷打致死了，所以这事也只有你跟你外婆知道。”

　　 “那就好，若是被贼人潜进府里就麻烦了。”

　　 清舒说道：“这事你别掺和，免得惹祸上身。”

　　 易安说道：“窈窈，你外婆让我转告你，不准去青山寺，更不准再碰那些佛像。”

　　 “娘，为什么啊？”

　　 易安压低声音说道：“你外婆说寺庙里供奉的菩萨有妖魔鬼怪。”

　　 “怎么可能呢？外婆最喜欢佛祖、观音菩萨、金刚、如来等佛门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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