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没有关系,你还有我……”李云恺抵在她耳边喃喃细语,而后将其横抱起来送入另一间房间。
房间里已摆好阵法,另有巫师扮相的妇人团坐其中,见他们进来,不过稍稍点了点头。
屋内飘散着异样的香味,亦有烟雾袅绕。
李云恺将怀中女人放置女巫面前,好叫她身子平躺下来。
“公子出去候着便日,只需两日,便能还您一个全心全意的美娇娘,此间不可打扰。”
女巫师闭目交待下来,李云恺深深看了看顾婴娘,只见她双目微睁,眼神却涣散神智不清。
“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担心道。
女巫师悠悠睁开双目,嘴角是了然的笑意。
“此法只能混淆记忆,两日过后,她只会记得你需要让她记得的东西,不论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都会深深的刻画在她脑海里,如此,公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此女巫,乃是李云恺上回出去京城时,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的,她能修改一个人的记忆,好叫那些爱而不得的富家公子小姐们如愿以偿。
李云恺爱慕顾婴娘,可他们之间不光隔着他那个庶出的弟弟,最重要的,便是顾婴娘根本无意于他。
遇到这女巫那一刻起,他便觉得他的机会终是来了,花了重金聘请过来,又用了好些时日才策划好这一切。
只待此阵法完成,他便打算带着心爱之人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也好,大隐隐于市也好,只要是和她。
“我相信你。”他郑而重之的道出这四个字,又再一次瞧了瞧里头的顾婴娘,而后便转身大步而去,却也并不走远,只守在外间,盘腿坐下静静守候着。
房门吱丫一声,便关了起来。
屋内顾婴娘躺倒在地毯上,可她本人却感觉整个人很是飘忽,没有重心,身体也没甚知觉,眼前所见亦是朦胧之极,只到隐约听见一阵琴声,行云流水一般的琴音由远极近,缓缓的,似是在拔动人心。
只那清脆声竹,莫名叫人心头生起悲凉之意,越是往后,琴音越发急促,眼前所见,也越发清晰,她终是能看得清楚,也终是明白,心中那悲凉之意缘何而起。
她不记得自己为何在这样一个烟雨朦胧的天气里,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到亭台中瞧见李云哲那熟悉的身影时,她才明白。
自己这一趟,估摸着是来见李云哲的,那人总喜欢出些新奇古怪的点子,于是朝他摇了摇手,便快步朝他去了。
只李云哲却根本没瞧见她,待行得近了,她才发现,李云哲面朝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站立着,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来,可眼里却只看向一人,那人便是吴江月。
吴江月一袭烟色织锦,于这袅绕的雾气里,便如仙子下凡一般。
顾婴娘默默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二人你侬我侬。
“等许久了吗?”吴江月弯得跟月芽一样的眼里,也只印出李云哲一个人的身影,两个人郎才女貌,瞧着十分登对。
“为你,等一辈子也值当的。”李云哲将其轻轻拥入怀里,声音犹为温柔。
他朝她笑,他对她温柔的笑,他如获至宝一般将其拥进怀里。
顾婴娘看着这一切,心间便如同热油在浇灌,眼泪水滚滚而来。
原来,她大言不惭的说要为他娶妻,三妻四妾都不在话下,现如今,亲眼见他和旁的女子在一起时,才明白,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些,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护她宠她,也曾许下过承诺。
顾婴娘嘴里告诉自己不信不信,要逃要逃。
可在心底的深处,那个人早已溶进了骨髓。
但是现在,她溶进骨髓的那个人,怀里抱的却是别的女子。
她想转身逃走,就像乌龟一样,逃到一个没有人地方,再慢慢整理自己的心绪。
可脚下如同被铁链拴住一般,她根本寸步都不能移动。
她也想大声的质问他,不是说好了只娶她一人吗?不是说好了他的孩子,只能由她一个人来生吗?为何现在,他要将别的女人拥在怀里?
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她又气又急又恼,最后只能化为奔腾的泪水。
他美人在怀好不潇洒,而她站在他们身后,哭得快要断了气。
“等我一辈子?那你的顾家姐姐怎么办?”吴江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撒着娇的捶了捶他的胸口,要的,却是他的一个承诺。
“她跟你怎能一样?她是邻家姐姐,我见她无处可去,实在是可怜,且我幼年时又救过我,便好心收留她几日罢了,你是我刀山火海里救下来的女人,自然是要深深藏在心里,一辈子好生疼爱,不叫你受半点儿委屈,可好?”
只是可怜吗?那日的吻,莫非也是可怜?
顾婴娘捂着胸膛,只觉得那里已然碎成了一片一片。
“怎么个疼爱法?也如顾家姐姐一样?给我一只小宝箱?还是给我一匣子东海明珠?”
“整个我都是你的,那点子钱财根本算不得什么,怎的?打翻醋坛子?为她?实在没有必要,若是你不喜欢,送她的小宝箱我再要回来便是,再或者,打发她一些嫁妆,远远嫁出去也可。”
“嫁出去吗?你舍得?”
李云哲嘴角一勾,笑道:“有甚舍不得?我救下她放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拉拢同僚,好叫咱们俩个将来的小日子过舒畅些么?”
“可她那样一副好容貌哟!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消受了去?”
“好容貌有什么用?嫁过一回人的女子,哪里还值钱?我李云哲怎么会捡别人穿剩下的鞋子穿?再者,我已经有了你,便是世间珍宝绝世美人,都不及你一个笑容来的紧要!我心慕于你,江月,信我可好?”
“那你何时来娶我?”
“此间事宜一了,我便十里红妆聘你为妇,今生今世不相离!”
“那你打算何时打发顾家姐姐?”
“我早为她寻好了亲事……”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顾婴娘已经听不大清楚,却原来,他对自己所有的好,只为将来拢络同僚,为自己前程开路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一处的,只知转身的一刹那,她的世界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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