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公,我家王爷现下可在正殿之中?”“没呢!这西宁殿是皇上与王爷、大臣们的议事之地,并非寝居之所;昨儿晚上,毓王爷歇在了紫华堂。”
“那便烦请公公这就引奴才前去紫华堂吧!”“不急!不急!王爷昨夜歇得晚,怕是要再睡上一会儿,你我也不便惊扰。”
“公公的意思是……”“先随我到暖阁去吧!皇上口谕,宣姚宝天面圣。”……
一早未能见到毓王爷,且皇上猝然召见,这令承汲疑惑顿生;莫非是毓亲王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承汲心中愈发忐忑了……
“奴才姚宝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入暖阁,承汲跪行面君大礼。
“起身回话!”“谢皇上!”
“皇上,今早的茶您饮着可还称心?”楚公公在一旁问到。“嗯!还算合口。”
说着,皇上搁下茶碗,在侧侍奉的宫人连忙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条金黄色的丝帕。
“毓王对你很是称赞,说你聪颖机敏且识大体、懂礼数。”“王爷谬赞了!都是王爷*得好!奴才能入宫面圣,全是托了王爷的福。”承汲再拜。
“回皇上,主要是姚宝天这名字起得不俗,这才入了毓王爷的眼。”此时,楚公公补了一句。
“毓王是朕的手足,亦是朕的股肱之臣,他的眼光断断错不了。”“圣上夸赞,奴才愧不敢受。”
“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两件事。一来,皇后一向挂念她的妹妹、毓王的二夫人;可宫中事多,皇后总是不得空闲过府探望。”“请皇上、皇后安心!夫人在府中一切都好,王爷很是疼惜夫人与小姐,夫人与小姐的饮食起居一应侍候稳妥。”承汲答到。
“当真?可朕听闻,自从府中五夫人诞下男丁,毓王对待二夫人便不似从前了。还有毓王妃,她似乎待二夫人也不大亲厚。”“回皇上,五夫人恪守本分,王妃主持府中诸事一向宽和有礼;有王爷顾念宠眷,二夫人断断是受不得委屈的。”
“嗯!家和、国和、天下和!毓亲王府若是太太平平的,朕与皇后也就心安了。这二来……”
皇上刚要往下讲,此刻,承汲左侧的屏风后面忽地传出一个响动。
“屏风后是何人?”顿时,楚公公一声大喊。
见状,承汲猛地一脚朝一人多高的屏风踢过去;瞬时间,高大的木质屏风向对侧轰然倾倒。
屏风倒下了,紧接着,屏风之后“藏匿”的人也现了身。
“何人?”
此时,承汲立刻扑上前去,健硕有力的右手飞快地锁住了对方的喉颈。
自幼习武,承汲的临危反应、瞬时发力之功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住手!快快住手!”
眼见屏风之后的人被扼得面颊胀紫、透不过气来,皇上连声呵令到。
“快!快些住手!”
见皇上面露急色,楚公公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承汲。
承汲应声松开了手,那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天师?原来是……是您在屏风后边儿啊!”楚公公一脸的不自然。
“是……是!”费力地吐出几个字,紧接着,这位天师便连续不断地咳了起来。
“天师?”承汲疑惑地望向楚公公。“哎呀!你出手也太快了些!这不是什么惊驾的歹人,而是咱们皇上身边的天师!”……
过了好一阵,天师终于喘匀了气。
“后生真真是好力道!若非皇上天恩庇佑,鄙人怕是性命难保了。”饮下一盅压惊茶,天师对承汲说到。“奴才有眼无珠,方才误伤了天师,还请天师恕罪。”
承汲躬身行礼。
“无妨!你本是护驾心切,鄙人又何谈怪罪呢?”天师笑着回应到。“天师宽仁,奴才谢恩。”
说罢,承汲再次跪在皇上跟前。
“奴才无知鲁莽,伤了天师、惊了圣驾,还请皇上降罪。”
听了承汲的告罪,皇上一时未动声色;此刻,楚公公的脸上却露出一丝颇具深意的浅笑。
“无妨!不知者不怪!你事先并不知晓天师在屏风之后,朕自不会罪责。”“皇上仁慈,奴才叩谢天恩!”
“时辰不早了!去紫华堂接回你家王爷吧!朕一向倚重毓王,他的沉稳与谋略更是胜人一筹。毓王办的事总能让朕安心,毓王用的人更是让朕……”言及此处,皇上忽然顿住了。
“皇……皇上,若您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就引姚宝天退下了!”楚公公赶忙接过了话。“退下吧!”……
出了暖阁,承汲随楚公公前往紫华堂;一路上,他一言未发,仅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到地方了!你自进去吧,王爷就在里边儿呢!”“谢公公引路!”
“咱们就别客套了!日后断断少不了互相照应呢!”“公公慢走!”……
进了紫华堂正殿,毓王爷正在饮着茶。
“王爷安好!”承汲行礼。“怎的才到?”毓王爷开口便有些责怪。
“回王爷,方才皇上召见,所以……所以稍稍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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