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就算是明天董事会罢免我的职务,我现在还是乾坤国际最高决策者,放不放弃她我说了算。
无论她曾经的过往如何,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护着她是我的责任。”
秦北乾低着头,声音冲着地面,可力度未减,像是在做一种宣告。
秦民怀被他话气得发懵,手杖断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东西代替,准备上手:“既然这样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现在就打死你算了。”
秦北乾不敢还手,缩着脖子等着挨揍,就在这时,会议室玻璃门被推开,秦民怀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秦家两代掌权人的密谈,谁敢不请自来。
两人的目光纷纷往门口望去。
秦北乾僵着背扭头看着走进来的温宥。
先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已经梳理规整,巴掌大的脸略显苍白,但那双冷冷清清的眸光坚定看不出一丝慌乱,仅是穿了白跑鞋的她,竟踩出了T台红色高跟鞋高冷的步伐,不可侵犯的气场。
随着她身形的移动,祖孙俩的视线直直凝在她身上。
“温宥,你先出去……”秦北乾担心她未经爷爷同意,擅自进入会引起爷爷不满,奋力站起身,可力不从心。
又要摔下去的瞬间,一双小手托住了他的双臂,给他有力的支撑。
只听女人在他耳畔温淡地说道:“事关我自己,我怎么能离开?”
温宥不怯地与秦民怀对视,倒是久经沙场的老爷子先撇开了视线,瞪了自己孙子一眼,轻咳着坐下。
冷声道:“温小姐,您的过往已经让我们秦家蒙羞了。识趣的话,请您自己向媒体承认对我秦家的欺骗。”
“爷爷……”
秦北乾靠自己都无法站直,还先想着替温宥说话。
老爷子的话说得已经那么直白了,连称呼都变得疏远。
以前“小宥”,现在“温小姐和您”,傻瓜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温宥没有恼怒,先扶秦北乾坐下,而后挺了挺背脊,不卑不亢地回他:“秦老先生,欺不欺骗你我心里有数。
我的过往您应该不是今天第一天知道,
之前您能接受我,是因为我是对付陆家的棋子,能成为你们秦家扳倒陆家有力的利器。
对不对?”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事大家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敞着说话。
秦民怀没说话,算是默认。
温宥微不可觉地勾了勾唇,低头将手落在秦北乾的肩头,不疾不徐地说起宁城疗养山庄的事:
“秦总,所以那晚你发的毒誓也是在骗我。”
温宥明显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僵。
她每次叫人这个总那个总,说明她的火气很大。
“温宥别这样,不要这么称呼我……”秦北乾想去握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没碰上,小女人的手就从他身上划走。
海城初秋,天气变幻莫测。
早上骄阳,下午暴雨,常有的事。此刻高楼外乌云密集,风雨将至。
落地窗外漆黑的天,映衬着室内明亮的光线,将三人的身影投在玻璃上。
气氛森然。
这样紧张的时刻,温宥依旧能淡淡笑道:“今天早上秦总与秦老先生还在媒体前演绎对我的不离不弃,不过几个小时后,就要宣布弃我于不顾,公众会怎么想?
是继续奚落我踩我几脚,还是连带着秦家一起骂你们翻脸无情?”
虽然她分析得有道理,讲话语气也很婉转,但让人听了总有教训的意味。
作为大她快六十岁的老人,而且是一直处在高位的人,心里总有些不痛快。
伸手到西装马甲里摩挲怀表,秦民怀抬眸看她,冷哼道:“那温小姐对眼下的情况有何高见?”
温宥没有立即接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耳垂。
她虽是富家千金出身,二十岁前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小白花,但从二十岁后,她活过了别人几辈子的经历。
年轻的外表,千疮百孔的心。
没有什么事是她顶不住的。
温宥轻描淡写地说道:“就让我为秦家最后做一次棋子。”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对面坐着的秦民怀毫不掩饰心里的疑惑,挑眉看着她。
拉不到她手,秦北乾只能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她衬衫一角,向她摇头,喃喃向她解释:
“我没有把你当棋子。”
温宥只笑不回应他的话,这看似温柔的笑却让秦北乾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他还想张口说什么,就听她淡淡的声音:“你救过我,这次的事也因为我而起,我一定不会让他逃脱法律制裁。
算是将秦总你的恩情还清了。”
“温宥,你在说什么?不要说这样的话。”
听她说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秦北乾一急,不顾背后的伤,站起来要靠近她。
没想温宥向后退了一步,落空的他差点摔倒地上,而眼前女人的脸毫无表情冷漠至极。
温宥看着他着急的神色,心里无声地嗤着。
还在演戏吗?何必呢?
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何必装鹣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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