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着，在火边一直坐到深夜。

　　 临睡的时候，我已经把那突然消失的神秘男人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小伙子，这些浓雾中奇异的事完全忘记了。

　　 次日清晨，看到还有足够的时间供自己支配，我便在我的名片上写了一行字。

　　 仅仅一行字。

　　 说我相信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彼此认识，我将在九到11点视察几所国立学校。写完之后，我让店主的一个儿子把名片送去，自己随后便出门了。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明媚，清澈的阳光下吹着寒冷的北风。

　　 在这阳光之下，烟雾缭绕的小村庄和围着矿井的销售的建筑物显得异常清晰。

　　 我想找找昨天晚上我来时走的那条路，但是枉然，只发现了铁栅栏和大门。

　　 大门上面的一个牌匾上刻着“公元——这些公益建筑由菲利普先生重建。”

　　 “先生，菲利普先生是本地区的老爷。”

　　 一个温和而谄媚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发现说话者就在我旁边，他身体挺宽，面色土黄，穿一身黑衣服，腋下夹着一捆书。

　　 “你是校长？”

　　 我说。

　　 因为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我模模糊糊的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卑职正是。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想你就是督学先生吧。”

　　 对方回答道。

　　 这是一张独特的脸，非常苍白，而且充满了焦虑的神情。那两只眼睛也很有神，可以说是很警觉，这使得我很不高兴。

　　 我嗯了一声，心里嘀咕着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嘀咕了一番无果，我干脆在口袋里开始翻找我的记录。

　　 “艾贝尼泽，督学先生，我们先视察男孩子们好吗？”

　　 这些话平平淡淡，然而说话人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谦恭得让人反感。

　　 同样，他说他的名字时也是低三下四，似乎它毫无意义，根本不值一提。

　　 我回答就从男孩子们开始，然后我就走进学校。

　　 因为刚才我一直站着没动，所以走动之后我才发现这位校长是个瘸子。

　　 这时我突然想了起来，他就是我昨天在浓雾中遇上的人。

　　 “我昨天下午见过你，艾贝尼泽先生。”

　　 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我说道。

　　 “昨天下午，先生。”

　　 他重复。我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

　　 “你好像没有注意我，事实上我跟你说了话，但是你没有回答我。”

　　 “可是请原谅，先生，我想您是弄错了，我昨天下午根本没有出门。”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无语了。

　　 我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我可能会记错那人的脸，而实际上那张脸独具特特色，而且我看得非常清楚，但他的瘸腿我怎么会弄错，那不是普通的瘸，他的右脚的拖法似乎是脚踝骨折了。

　　 我想可能是我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因为他又马上接着说。

　　 “先生，即便我不让孩子们准备视察的事，我昨天下午下午也不会出门的。昨天又潮湿又有雾，我平时都特别小心，因为我的肺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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