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说说。”

　　 黑曜转身坐在残破的椅子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抬头看着昏暗看不到头的“天”，突然陷入了沉默。

　　 东方林坐在餐桌上，吃了一口饭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正巧看见周凛冬拿完饭错过她要去另一桌吃饭，她冲他招了招手。

　　 在黑曜来之前，东方林从来都是自己一个桌子的，也就只有上官安那个厚脸皮的蹭过几次，之外哪儿还有人敢和东方林一桌。

　　 所以当他确定东方林是冲自己摆手的时候，他很惊讶。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确定她是不是找错人了，他和黑曜貌似区别挺大的。

　　 “一起吃。”

　　 直到东方林开口了，周凛冬还有些奇怪，他坐下来，刚要吃饭，突然又抬起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了，黑曜呢？”

　　 自从在世外之地之后，周凛冬和东方林也算熟了。

　　 虽然他整个人还是显得阴沉沉的，不过说话却和外表不太一样，轻松随意当中透着一丝贱兮兮。

　　 “嗯。”

　　 东方林还在考虑要不要问，这种事儿让她有些难开口。

　　 “吵架了？”

　　 “吵架？”

　　 东方林在和黑曜相处过程中似乎从来都没想过吵架这个词儿。

　　 这会儿听周凛冬说出来，她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黑曜刚刚就像是生气了。

　　 难道他是生气了？

　　 “你觉得黑曜是会生气的人吗？”

　　 东方林吃了口饭，原本很饿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了胃口。

　　 周凛冬勾起嘴角轻笑了起来，配上他那个阴沉脸，笑的就像是不怀好意似的。

　　 “他是人吗？”

　　 东方林眉头拧在一起，明显对这话很不满意。

　　 “既然你知道他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永远不生气！”

　　 周凛冬说完就埋头吃饭，对于东方林的情商他略有耳闻，接触下来，算是开眼了。

　　 东方林猛地站起来，吓得周凛冬差点儿被饭呛到。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周凛冬看着东方林快速离开，摇了摇头。

　　 心里默默替黑曜默哀，就东方林这情商，等她开窍，估计得天荒地老了。

　　 东方里直接回到宿舍，敲了敲黑曜宿舍的门，但没有人开门。

　　 她又拨通了黑曜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阿曜，你在哪？”

　　 “我这边在处理一些事情，怎么了？”

　　 楼兰好不容易抓住黑曜，就将地下城一些他不想处理的问题全都丢给黑曜了。

　　 黑曜这会儿正在桌子前处理一些地方的政策、批文。

　　 “你生气了？”

　　 黑曜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抬起头。

　　 “嗯？”

　　 “你生气了。”

　　 这回东方林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黑曜垂下眉眼，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无奈，东方林终于开窍一些了。

　　 “倒也不是，只是不想看你受伤，但我也劝不了你，所以心情很复杂。”

　　 黑曜这个时候没有在东方林身边儿，也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她给关起来。

　　 “那你一个月之后再来见我。”

　　 黑曜捏着笔的手微微用力，刚刚勾起一点儿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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