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做着一场击退东南妖魔、被万人敬仰的美梦。
突然窗扇大开,刺骨的冷风携着飞雪席卷而入,在地板浸出大片雪渍。
床帏纷飞,松烟即使裹在松软香甜的被褥中,仍抖出一个巨大的激灵。
她的美梦被黑暗颠覆,化成梦魇,猛然睁眼,向窗口看去——
魔王正站在风雪中央凝视她。
松烟尖叫出声,抱紧被子缩进靠墙一角。
她对擅自闯进寝室的不速之客骂道:“你不知廉耻!”
英皱起眉头,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顶着狂风爬上五楼窗台,“人偶”难道不更应该感动吗?
她不理会松烟的怒意,走到床边,松烟已几乎缩进墙壁里面,眼睛睁到最大,咽了咽口水。
“你,你要干什么?”
英拿出黑紫色易容花,伸在松烟面前,不着调问道:“这要怎么用?”
松烟不可置信看着那颜色诡异的六瓣花,又看向面前表情异常认真的苍白的脸,破音道:“你半夜闯我的屋子,就是为了问一个破花?!”
英可不觉得这花破,毫不客气坐到床上,松烟一边尖叫“男女授受不亲”,一边披上外衣,闪到十步以外,与图谋不轨的坏蛋拉开距离。
松烟点亮居室中央的玄灯,黑暗被驱散。
英看到许松烟如同审视犯罪者一样的眼神,头脑中愈发糊涂——“男女授受不亲”......人偶竟是个男人不成?
松烟质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英道:“跟着你的玄墟找来的。”
“不可能!”松烟抱臂,眼中带着看破一切的锐利,“你又不是异兽,怎么可能闻出每个人玄墟的差别?!一定是有人告诉你的!”
英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让易容花张扬地在手中打转,重复道:“这要怎么用?”
松烟只想赶走这尊魔王,不耐烦地解释:“让某个人的玄力灌进易容花里,再吃下去,就能易容成那个人的模样。”
英恍然大悟地点头,继而直勾勾盯在许松烟脸上。
松烟打出一个巨大的冷颤,她确信——
疯狂天才又在打着疯狂主意。
-
“许松烟!!”
黄霜猛追上前方娇小的身影。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许松烟要穿一身大得离谱的白衣?
而且——
“你的门牙好了?!”
黄霜捂住嘴,自知失言,那个让许松烟少了颗门牙的人,可不正是自己!
她后悔说话不过脑子,只怕又惹了许松烟生气,正尴尬得不知所措,结果那张小巧的脸转过来,不仅没有气恼,反而带着微笑。
虽然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是你。”许松烟别有深意道。
黄霜局促一笑,凑上来,套着近乎:“你也要去高级学士的试炼台吗?”
松烟点点头。
黄霜厚起脸皮,挽上许松烟的手臂,笑容讨喜:“我们一起去吧!”
许松烟在黄霜脸上打量着,眼神带着危险意味,黄霜总觉得今日的许松烟少了许多生气,推测她是昨日试炼受伤所致。
黄霜有些为自己下手过重歉意,又轻声商量:“要不要,我们一起去诗思那里?”
松烟终于放过黄霜,无所谓地耸肩:“也可以。”
黄霜长长呼出一口气。
也许,她有机会将昔日的矛盾化为友谊罢!
-
陈诗思一剑挥下!
剑气如虹!
那玄力借着武器如滔天巨浪袭来,凌厉剑光让所有观战的人群不得不捂住双目。
结界被击打到变形,对战者更被这所向披靡的力量压迫到双膝曲起。
他双脚在地面踩出极深的印迹,体内玄力齐出,同双手撑住压力,殊死抵抗,到最后,全身青筋几欲暴出皮肤之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陈诗思的玄力铺天盖地,对战者已然坚持到极限,只听“咚”一声,他再承受不住,双膝重重跪地,最后一丝力气像凌迟般缓缓挤出体外,无论筋肉、还是玄墟,全部颓然松懈,眨眼间被轰出结界之外!
陈诗思勾起一抹微笑,收回所有玄力。
一切恢复平静,仿佛将才的精彩决斗只是一场卓越幻想。
陈诗思行出漂亮的雅礼,风度翩翩道:“得罪了。”
台下学生愣了愣,纷纷投来惊艳而钦佩的目光,掌声雷动,连导师也微笑道:
“诗思,你又长进不少。”
陈诗思低下头颅,谦逊道:“哪里,是先生教导有方。”
她心中却忍不住骄傲地想,只要在高级学士中斩夺前三,进入决赛,她就有了进入凤麟班的机会!
想起抢占风头的怪胎,陈诗思眼神晦暗,虽然显性公害实力相当恐怖,但论文修、风评、人脉,她理应更有资格成为凤麟班第一位女学生!
导师因陈诗思的良好教养笑意加深,缓缓道:“诗思,你可以去与其他试炼台胜出的高级学士比试了。”
陈诗思心中雀跃,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甜甜道:“谢谢先生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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