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殷素素，没想到你是心肠这么歹毒的女人！”

　　 “你肚子里的娃还没有一个拳头大小，你就说出了要‘噶’掉他的想法！”

　　 “心寒！”

　　 “太叫人心寒了！”

　　 “多可怜的娃呀！好不容易到这人世间走一遭，好不容易今世有了个富贵身份，摊上了这么个狠心的妈，连出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全部功亏一篑了！”

　　 “歹毒！”

　　 “你个刽子手！”

　　 “你个心思险恶的美女蛇。”

　　 殷素素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他什么事？

　　 她只是刚开了个口，具体决定要不要‘留’还有待商榷。

　　 她怎么就成歹毒的女人，刽子手和美女蛇了？

　　 有病吧！

　　 “老大，你别拦着她，让她做，放手做！”

　　 孙安楠戏精附身，表演欲暴增。

　　 “心寒呐！”

　　 “这样歹毒的女人，不值得咱留恋！”

　　 他小鸟依人地圈住凌靳言一侧的手臂，歪着头苦口婆心，“咱俩把日子过好来，比什么都好！”

　　 “到时就让腹中苦命的孩子夜里去找她。”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好冷，我好饿，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呜呜呜！”

　　 突然，他放开了凌靳言，浮夸地迈着小碎步，朝着殷素素一顿追。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殷素素恶心坏了，绕着凌靳言一阵躲闪，满脸恶寒。

　　 他有病！

　　 简直是病得不轻！

　　 “你有病吧！”

　　 这是今天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气笑了。

　　 他牺牲这么大，就盼来了这一句？

　　 殷素素更觉得他病得不轻了，时而癫狂，时而癫笑。

　　 她这是什么运气，怎么身边尽是些这样的人？

　　 她缩了缩，青葱玉指抓在凌靳言的腰间，寻求安全感。

　　 “我有病也好过你心肠歹毒！”

　　 “可怜的娃呀！”

　　 “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就换来了这么一次投胎的机会，都要白费了，你不容易呀！”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孙安楠继续碎碎念，还离谱到唱了出来。

　　 “你快让他停下来，凌靳言，我没说不要孩子，我刚才只是一时脑子糊涂，没想明白，我喜欢小孩的，你让他停下来吧！”

　　 殷素素浑身刺挠，不自在极了，尤其是看到孙安楠这个癫样，听到他谴责自己，她的这种感受更强烈了。

　　 癫子！

　　 “安！”

　　 凌靳言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别闹了！”

　　 “老大，我没闹！我这是为你和你的孩子打抱不平呢！你以后就别再搭理她了，咱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我还不舍得伤你的心！”

　　 “而这个殷素素，”陡然间，他的声调激增，带着数不尽的义愤填膺，“就准备日日夜夜接受良心的拷打吧！”

　　 孙安楠凶神恶煞的模样触目惊心。

　　 他还觉得不甘心，不痛快，伸出食指猛戳了几下殷素素的胳膊。

　　 怕不是把它当做了她的良心。

　　 她害怕极了，抱紧了凌靳言的后腰。

　　 对此，凌靳言的眉皱得更深了。

　　 “够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孙安楠泄下气来，口干舌燥，“我去喝个水”。

　　 他的离开适时地给他俩腾出了空间。

　　 “素素，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凌靳言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情愫，他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孩子是个意外，责任在我，你有权决定孩子的去留，若你真决定了不要，我都同意，只是你身体上会……”

　　 “我……”

　　 “我……”

　　 “凌靳言，你喜欢孩子吗？你想要孩子吗？”

　　 殷素素嗫嚅了几下，犹豫着迟迟没有抹开嘴，索性心一横，将最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内心狂喜，只是脸上未有显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清冷矜贵。

　　 “不是很喜欢孩子，但若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定珍之，惜之，爱之。”

　　 说完，他将怀里的她搂得更紧了。

　　 “那就留下来吧！”

　　 “只是我的脑子很乱，有孩子不是口头上说得那样简单，需要肩负起很多的责任，我怕……”

　　 “一切有我，相信我！”

　　 他的话就像是定心丸，安了她的心。

　　 她当然相信他了。

　　 远在未曾谋面时，她就从姬修德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诚信可靠，久待在他身边，就更是了，毫无偏差。

　　 “嗯！”

　　 “我要去厕所。”

　　 她话锋一转。

　　 对此，凌靳言只能摇头浅笑了。

　　 他还准备了说辞，都派不上用场了。

　　 ……

　　 “老大，你望妻石呀！”

　　 孙安楠拎着一塑料袋，从凌靳言的身后冒了出来，嘴上没闲着，见面就调侃。

　　 “给你，水。”

　　 他扔了一瓶矿泉水过去。

　　 “别看了，人都进女厕了。”

　　 “安，谢谢。”

　　 凌靳言及时地抓住瓶身，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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