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拿出二两散碎银子递与小二。
小二大喜,便道:“客官有所不知,开封府知府华大人便出自荥阳,如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华大人便逃回郡望。”
“荥阳知县本就是华家人,华大人又聚了些地痞流氓,现正满城抓壮丁充军呢!”
姜堰明白过来。
这华庭竟还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英勇之辈。
见势头不妙,甚至欲要与朝廷死磕到底!
“可这与先前那几人有何关系?他们衣着华贵,定然出身不凡,拉壮丁拉到他们头上,岂不是没事找事?”
萧蔷眼中满是疑惑。
小二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华大人守城需粮食,这一干人等手里聚了大量粮食,华大人自然......”
小二不再继续说,一切却已在不言中。
萧蔷略惊,姜堰已留下那许多粮食,莫非还不够用?
可转念一想,萧蔷便被自己幼稚想法逗笑。
粮如金银珠宝,谁嫌多?
姜堰十分满意的微微点头。
有意思。
到底是荥阳华氏,面对如此困境,不思投降,竟欲死磕到底。
看来武陟一行来对了!
“既要打仗,你们为何不逃?”萧蔷继续发问。
小二叹了口气。
“逃?往何处逃?黄豫州北大水弥漫,此地有个生计,何故弃之而去?”
“况且据说中军都督府皆出自华氏,朝廷一时半会,难以打到此地。”
“啊!?”
萧蔷略惊。
杨开怀虽说看走了眼,不知荥阳华氏会被逼反。
可他毕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军政大权全部交予外人。
因此这些传言多半是假。
姜堰摆了摆手示意小二离开,把萧蔷叫到一旁。
“虽说中军都督府尚在杨系之手,到底荥阳位置特殊,不得不防!”
“你速写信告知后军都督府对接那人,命其率人返回,我有大用!”
萧蔷不解道:“为何如此?杨开怀十分聪明,必能平定叛乱。”
“平叛之功不能杨系独得,况且杨开怀聪明一世,却不擅用人,手下一干人不过纸老虎罢了,难以成事。”
萧蔷这才明白,姜堰一为黄雀在后,二为杨开怀托底,一举两得。
念及此,萧蔷当即写信。
信送出去后,姜堰上街闲逛,欲探知虚实。
进至一处高墙大院外,经过大门时,门忽的大开,从中冲出一干小厮,不由分说要绑姜堰!
飞鱼卫见状当即拔刀,姜堰厉声道:“不可杀生!”
结果没等飞鱼卫动手,一干小厮当即逃走。
姜堰满脸问号,当即命飞鱼卫破门而入。
门内,一众小厮吓得瑟瑟发抖,一位耄耋老人从院中冲出,忙上前行礼赔罪。
“诸位莫怪!今日之举实是老夫小女有错在先,望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言罢,老人竟自袖中拿出银票!
姜堰不接,看出这一干人等并非出手伤人,而是另有目的,便问道:“老先生可否告知本公子此事来龙去脉?”
耄耋老人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老夫姓陈,承蒙大夏先帝瞧得起,先祖时曾封爵国公,位极人臣。”
“到如今虽说失了势,只有个虚衔,到底世代富贵,又乐善好施,在这荥阳一带略有些声望。”
“近来华庭听闻杨首辅欲将其除之,便逃回荥阳,为聚拢乡党,竟强令小女嫁之,欲与我陈家结亲。”
“小女刚烈,不愿嫁与年过半百之人,便令小厮拉郎配,这才有了这等事。”
姜堰听后哭笑不得。
幸有飞鱼卫护在周身,不然今日怕是要做上门女婿了。
不过话说回来,单凭其人姓陈,位列国公,姜堰便猜到其乃吴国公陈贤之后。
陈贤于大夏有不世之功,后来太宗皇帝褫夺军权,陈家一言不发,带头遵命。
此后更是小心做人,从不参与朝廷纷争,更几度支持皇家,十分忠心。
因此姜堰道:“尔等有功于社稷,既不愿与华氏一同对抗朝廷,本将军便护尔等出城。”
耄耋老人一愣,“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现居何等要职?”
“在下林卓,飞鱼卫指挥使是也!”
耄耋老人大惊,旋即热泪盈眶。
“想不到陈家世受皇恩,如今进退维谷,皇家竟还惦记我陈家!”
念及此,耄耋老人望京城而跪,行三叩九拜大礼,厉声道:“陈玉峰谢太子殿下大恩,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堰见状,十分钦佩陈贤。
陈家家教竟如此之好,幸而自己现身此地,不然便少了一位忠臣辅佐!
“老先生,事发突然,不必再拘小节,敢问小姐现在何处,我等这就护送小姐与您出城。”
“不必了!犬女出城便可,殿下既然心系陈家,陈家亦不能辜负殿下,老夫要凭这点威望招兵买马,诛杀逆贼!”
见陈玉峰志在千里,姜堰忙道:“老先生,殿下已知荥阳一事,荥阳是华氏郡望,您所募兵马只能添乱,还是快快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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