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警方对于那几间出租屋开始进行布控的时候，徐岩依旧在寻找机会，想要从程丽的口中得知霍老爷死亡的真相。

　　 其实程丽了解徐岩接近自己的想法，只是她不想拆穿他而已，因为她觉得有人能够陪着自己聊天，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形式上让自己满意就好。

　　 徐岩继续和程丽学习剪纸的时候，忽然看到头顶上的电视播放了一条新闻。在南太平洋的沿海海域，一艘巨型油轮触礁沉没，舱内大约两万吨石油发生泄漏，泄入海中，现在临海国家正在组织人员进行强求，并且对于石油泄漏的海域进行控制。

　　 程丽看到这个新闻，不禁叹息一声，随即将头低下，继续剪纸了。徐岩则继续看着电视机的画面，只见海平面和海岸就好像是地狱一般，大海都已经变成了黑色，海浪在粘稠油膜的压迫下显得平滑而无力，原本洁白的沙滩也被一层黑油覆盖，一只只海鸟在油污中拼命的挣扎着，一个个就像是用沥青做成的黑色雕塑，只有那一双双发光的眼睛还能证明它们还是活物，可是它们的目光满是愤怒，它们的叫声就像是在大声咆哮，是对人类事故破坏它们家园的强烈不满。

　　 “我真心疼这些鸟——”

　　 “这话以前我父亲，我丈夫也经常说，我是说我的前夫——”

　　 “怎么，他们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事故？”

　　 “没有，他们是心疼那些濒临灭绝的鸟，那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山上有一种非常稀有的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就是听到父亲说这种鸟在全国不到一万只，而且大部分在咱们这个城市的山上，可是随着那个疯狂年代的到来，所有的树木都被一股风潮啃噬干净，这种鸟也没有了家园。”程丽叹息一声，说道：“那时候，人都要被关在牛棚，哪有人去关心那些鸟的死活呢，后来听说这种鸟真的灭绝了，它们似乎和父亲心有灵犀，父亲走了，这些鸟也走了，都一起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记得一位作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

　　 程丽瞅了徐岩一眼，随即说道：“对了，你对我父亲的手稿研究的怎么样了。”

　　 徐岩感到惊异，赶忙掩饰说道：“我——没有——”

　　 “算了，不要再掩饰了。”程丽冲着徐岩说道：“你别想再骗我了，我上次告诉你在阁楼上有巨大秘密的时候，你们不就打算要去阁楼上去找父亲的手稿了么，是不是还有新的发现，是不是见到了一具尸体，一具被塑料袋包裹的尸体？”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就是经历和岁月给我带来的财富。”程丽继续说道：“年轻人做事是瞒不过我的，包括你接近我，我也知道原因，就是想要从我嘴里得知霍老爷的死因对不对？”

　　 “你都猜到了！”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程丽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霍老爷是被我杀的，但是我对他的死一只怀有内疚，所以将他的尸体封在塑料袋里面，并且抽空了里面的空气，使得他的尸体没有发生腐烂，就像是现在超市里面的保鲜食品。”

　　 “你自己能够做出这些事？”徐岩显得有点怀疑。

　　 “我的确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程丽放下手中的剪刀，说道：“是方冠青帮我做的，他是搞天体物理的专家，对于将塑料袋里面抽空空气的事情，对他来说，真是再轻松不过了。”

　　 “方冠青，他为什么要帮助你做这件事？而你为什么要去杀霍老爷，他不是你的丈夫么？”

　　 “因为他杀了我的前夫！”程丽的眼角闪着泪光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他们都在研究那副古画，可是研究的过程中，霍老爷就动了杀机！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原因，但是人的确是霍老爷杀的，后来他就娶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杀我前夫的真正原因，偶然的一次，霍老爷喝醉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说出了真相，我当时很意外，但是仇恨马上袭满了我的全身，我决定要杀了他，要为我的前夫报仇。”

　　 “你自己做不了这件事，就找了方冠青对不对？”

　　 “那时候，方冠青和我依然保持联系，我对他说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那借阅我父亲关于冥学的手稿。”

　　 “后来呢？”

　　 “后来？”程丽淡淡一笑，说道：“霍老爷就死了，方冠青帮了我的忙，我当然要帮他实现愿望，他看了所有的手稿，在那个阁楼上看了十几天，但是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我看到他失望的走出了阁楼，问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他也不说，然后就低着头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难道最后的结果不是让他很满意？”

　　 “后来，我也仔细看了父亲所有的手稿，但是读到最后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方冠青的想法了，所以我才问了你对于手稿的研究，要是你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和我们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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