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落不记得自己何时睡过去的，待他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

　　 他想抬手揉下眉心，恍惚感受到胳膊的重量，垂眸去看。

　　 小姑娘安静地趴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被子不知怎么盖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小姑娘的腿还压在他身上。

　　 楼星落脑子‘嗡’的一下，陷入空白。

　　 窗外隐约传来街道上的嘈杂声，那是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息。

　　 楼星落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怀里的人先醒了。

　　 她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又把脸埋回去，还蹭了下。

　　 楼星落：“……”

　　 大清早遭遇这样的事，楼星落内心只有两个字——完了。

　　 楼星落呼出一口气，道：“醒了就起来。”

　　 他倒是想下去，可灵琼抱着他不说，还用腿压着他，他怎么下去？

　　 “没醒。”小姑娘声音闷闷的，“我还能睡。”

　　 “没醒你说话？”

　　 灵琼抬起头，眸子里光芒闪烁，她软声说：“我怕醒了发现是在做梦，你就不见了。”

　　 楼星落微愣。

　　 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灵琼：“为了确定我不是在做梦，楼星落，你亲我下吧。”

　　 “……”

　　 楼星落平静地将她挪开，掀开被子下去。

　　 春宵一梦，还真他娘的是一梦。

　　 就说闪闪怎么可能这么大方送福利！

　　 灵琼趴在被子上小声嘀咕：“不亲就不亲……等我抽到卡，爸爸我还不是为所欲为！”

　　 后面嘀咕得小声，楼星落脑子本来也挺乱，所以没太听清。

　　 灵琼嘀咕完，打着哈欠坐到床边。

　　 “我饿了。”

　　 “你的修为，应该不用吃……”

　　 灵琼打断他，“我饿了。”

　　 “……我去给你买吃的，你先洗漱。”楼星落借机离开。

　　 待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很尴尬。

　　 ……

　　 楼星落买了早饭回来，灵琼已经换了一身绯色衣裳，明媚张扬，充满少女的蓬勃朝气。

　　 衣裳颜色并没太大区别，但衣服上的绣纹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昨天那件。

　　 她正站在窗边往下面看。

　　 “过来吃东西吧。”

　　 楼星落唤她一声。

　　 灵琼转身，裙摆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弧线。

　　 楼星落之前没和灵琼过于亲近，吃的东西都是绛禾准备的，所以并不知道她吃东西很挑。

　　 看着被灵琼挑出来的东西……

　　 早餐就这么点东西，就喝粥得了。

　　 楼星落：“昨天晚上……”

　　 等了一会儿，楼星落也没下文，灵琼歪下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灵琼那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和随意，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楼星落就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楼星落把他那份也推过去，“你和楼陵雨约的什么时间？”

　　 “晚上。”灵琼咬着勺子，“你能打赢他吗？”

　　 楼星落：“你怕我打不赢？”

　　 “……有点。”那我还得去救你。

　　 “我要是打不赢，你是不是就放弃这个计划了？”

　　 “那不能。”灵琼表示不可能，拍了拍胸口，“我可以救你！放心，我很专业！”

　　 救就救吧！

　　 楼星落：“……”

　　 楼星落：“楼陵雨打不赢我。”

　　 “那就好。”灵琼满意地点头，她低头喝一口粥，又想起什么，抬头问：“你那条蛇呢？”

　　 昨天晚上就没看见。

　　 现在也不见踪影。

　　 但凡有条蛇，崽崽昨晚也不用吓成那个样子。

　　 “监视楼陵雨。”

　　 灵琼递给他一个‘懂事’的眼神，继续喝粥。

　　 ……

　　 楼陵雨按照约定时间抵达碰头的码头。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江面吹过来的风声。

　　 “少城主，都准备好了。”有人从黑暗中跑过来，低声汇报。

　　 楼陵雨点头，挥手让人去埋伏起来。

　　 他当然不信一个陌生人。

　　 不管对方是真的想和他交易，还是想干什么，在梵空城，都让她有来无回。

　　 半炷香后。

　　 “喂。”

　　 楼陵雨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靠码头的船上，有一盏灯亮着，提灯的女孩儿正冲他挥手。

　　 楼陵雨：“……”

　　 草！

　　 她什么时候在船上的？

　　 楼陵雨下意识地看下四周，下一秒收回视线，沉着脸往码头走过去。

　　 灵琼趴在船舷上，“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楼陵雨拽下腰间的袋子，“人呢？”

　　 灵琼弯腰下去，接着把人费劲地拽起来，“喏。”

　　 楼星落看上去是晕过去了。

　　 楼陵雨仔细辨认下，确定是楼星落，“怎么交易？”

　　 “你上来。”灵琼敲下船舷，笑吟吟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楼陵雨：“……”

　　 他以为就是在码头交易，没想到灵琼会搞一艘船。

　　 现在骑虎难下……

　　 楼陵雨想想他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最后他选择上船。

　　 他刚上去就发现船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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