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妈，你做什么？”

　　 郑意儿被陈妈抱在怀里。

　　 二人双双摔倒，正好她的脸朝地，直接把鼻血都摔出来了。

　　 要知道她可是郑老爷的掌上明珠。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何曾这样狼狈？

　　 陈妈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可郑意儿依旧噘着嘴掉眼泪。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

　　 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幸福。

　　 可亲爸死了，亲妈被挖了。

　　 郑意儿忍下脾气，想到郑老爷的死状。

　　 她躲在陈妈怀里掉眼泪。

　　 “陈兰！当初我生下你，更是让你好好活到现在，我们受恩于郑家，你必须代替小姐！”

　　 纤纤抬眸望着目光坚定，丝毫没有一丝丝心疼的陈妈。

　　 默默地握紧拳头。

　　 这时候的陈妈脱下郑意儿的裙子。

　　 快速从衣柜里拿出新裙子。

　　 纤纤没有反抗，任由她为自己换上精致的小洋裙。

　　 那干瘦的身板，哪怕是穿上小洋裙，依旧显得不伦不类。

　　 一旁的郑意儿换上丫鬟的衣裳。

　　 娇嫩的肌肤被磨得发红。

　　 她含着泪喊道，“陈妈，我难受……”

　　 一听见郑意儿说自己难受，陈妈忙着急的上下检查。

　　 “小姐哪里难受？”

　　 郑意儿用手摸着脖颈。

　　 “这衣服太粗糙了，穿在身上难受死了，我不想穿。”

　　 “小姐忍一忍，如今当务之急是保下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能看出陈妈心疼坏了。

　　 可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纤纤。

　　 纤纤用指腹摩挲着裙子，感受着上好的布料划过手心。

　　 记忆里的原身可谓是当牛做马。

　　 不止是对这郑意儿毕恭毕敬。

　　 还要兼任郑意儿的玩伴，时常被郑意儿戏耍恶搞。

　　 有次郑意儿让原身换上自己的裙子。

　　 她拉着原身一起游戏。

　　 陈妈正好撞见原身穿郑意儿的裙子。

　　 直接扯着她就是一顿抽。

　　 细长的竹条，狠辣的抽打在小腿上，一条条的红色痕迹。

　　 无论原身如何解释哭泣，陈妈冷着脸丝毫没有心软。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

　　 有人向往平等。

　　 有人活在封建。

　　 郑意儿没有为原身求情。

　　 因为郑老爷告诉她。

　　 下人就是下人。

　　 即便下人跟你同岁。

　　 第二天郑意儿还是想找原身玩。

　　 可原身疼的起不来。

　　 郑意儿去找陈妈。

　　 陈妈拖着床上的原身，再次逼着她陪郑意儿玩。

　　 “妈，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这个问题是原身临死都想问的。

　　 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选择生下自己。

　　 为什么不好好对自己。

　　 正在安慰郑意儿的陈妈动作一顿。

　　 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明明掩饰的很快，可还是被纤纤捕捉到了。

　　 陈妈敷衍似的回道，“我是你妈，轮得到你质问吗？”

　　 她说完好像得到底气。

　　 “百善孝为先，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现在轮到你报恩，别给我找事情。”

　　 “生我养我？”

　　 回忆起记忆里原身的绝望。

　　 纤纤嘴角微微扬起，可眼底的寒意愈演愈烈。

　　 “你生了我就把我丢在老家，不给我一口奶吃，外婆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你为了给郑意儿挑选合适的丫鬟，就把我送到郑家卖身当丫鬟。”

　　 “活生生把外婆气死了，你是我的亲妈吗？”

　　 不知是被哪句话给激怒了。

　　 陈妈满脸怒气，扬手就朝着纤纤抽去。

　　 这次纤纤没有躲闪，瘦弱的脸上带着伤心和泪水。

　　 下一秒有人踹开院门冲进来。

　　 “司令，我们找到郑家小姐了。”

　　 王虎带着人大步进来，穿着打扮可谓是气宇轩昂。

　　 只是脸上的疤痕看起来骇人。

　　 长年在外奔波，经历过许多枪林弹雨。

　　 他的眼神锐利的像是老鹰。

　　 正好就瞧见纤纤含着泪捂着脸。

　　 对面的郑意儿穿着丫鬟的衣裳，再加上陈妈故意抹黑了脸蛋。

　　 相比较纤纤刚被洗了小脸，穿着漂亮精致的小裙子。

　　 “你是郑意儿？”

　　 王虎上前与纤纤对视。

　　 刚问出这个问题，一旁的郑意儿却害怕的尖叫起来。

　　 “啊！”

　　 因为王虎的指尖滴着鲜血，一旁的副官手里还提着人头。

　　 她看向王虎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鬼。

　　 纤纤却回忆着剧情，模仿着剧情里阮思思倔强的目光。

　　 她的眼神透着坚毅，哪怕同样带着警惕和害怕。

　　 可她依旧镇定的点点头。

　　 “对，我是郑意儿，王司令，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你把我带走吧。”

　　 眼前的纤纤明明那样小。

　　 可不由得跟记忆里的阮思思身影重合。

　　 当年郑老爷逼迫阮思思和王虎。

　　 她便如此说过，“我可以随你走，希望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明明已经过去九年，可一切好像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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