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没事吧?”燕临将她搂在怀中,不停地轻抚她的后背。
姜雪宁逐渐回神,怒视谢危:“你......你什么意思,我们有结伴上京之谊,也有救命之谊,你居然全然不顾我性命。”
谢危并未流露多余情绪,只走到逆党身边查探几番后将正中他眉心的箭拔了出来。
随着利箭的离体,逆党是身子也随着抖动了几下,那箭头低下的血水在阳光下分外妖野。
“将逆党交给陈瀛,他刚从兴武卫手里接下案子,这几个人的身份他定会查个底穿。”
陈瀛是酷吏也是只狡猾的狐狸,也借此看他上不上船。
他犹豫片刻补充:“封锁今日宁二小姐和燕世子来过层霄楼的消息。”
见他完全不理自己,姜雪宁更是怒气上涌:“喂,谢危,我问你话呢!”
“宁二小姐,万事不可只看表面......”
谢危手一挥,暗处又出来几个身影,看样子是武功极高的暗卫。
他居然这个时候就有自己的暗卫了,她还以为是他之后培养的,看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区区一个逆党,不足畏惧,也不会叫他伤你分毫。”
“说什么屁话。”姜雪宁将脖子凑上前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不伤分毫这是什么?”
刚刚躲避刀刃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又划了一道细痕。
谢危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姜雪宁倒是忘了他惯会维持表面的平和,实际上睚眦必报。
更何况他现在还未对她用情至深,想到自己还砸过他的琴,刚刚还出言不逊,瞬间通体生寒。
“你受伤还不是因为自己......”他又看了一眼燕临继续说道,“鲁莽所致。”
呵,别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的计划又如何能知晓,刚刚那箭直直地射来,偏她和那逆党又离得这样近,万一逆党拿她挡,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及时救她?
净说些风凉话,反正受伤的又不是他。
燕临看了那些暗卫出来的位置,一推算便心中有数,刚刚那个场面只要逆党露头他们就能制胜,哪怕他用宁宁挡箭另一个方向的弓箭手也会及时射掉那箭。
谢危说的不错,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动收到的伤害会更小。
说到底是他们对他不够信任,加之关心则乱。
可是,他的宁宁自然要他救,而且要不是谢危好好地出现在此,他们根本就遇不上这场刺杀。
他们进了屋,燕临让姜雪宁坐自己腿上,拿出药膏给她涂抹,满眼心疼:“宁宁,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姜雪宁抬眸望向那熟视无睹且已经开始泡茶的谢危:“说什么傻话,跟你无关,倒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托大了。”
二人情意绵绵,你浓我浓的样子早在谢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燕世子还真是怜香惜玉。”
“平南王的势力不在京中,近日来却几次三番在京中作乱,更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勇毅侯府,怕是朝中早已渗透了势力。你刚刚直接自爆身份,可知消息一旦外传将会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你觉得我会叫他活着出去传递消息?”
“我觉得如何并不重要,而是你该权衡一府的安危和......”
区区一个姜雪宁孰轻孰重。
不知怎的,这句刻薄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大概是刚刚余光瞥见了姜雪宁抬手时手腕的伤疤,想到了上京路上的喂血之恩。
也恰恰是这么坚毅果敢的姑娘,他不信她只是个贪财又贪生怕死的人,刚刚她表现出来的种种是她想让他看到的罢了。
她心中到底有何筹谋?
不管是何筹谋不能影响他的计划,她和燕临也不该有更深的接触。
“一府的安危我自常记心间。”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冠礼上的一切也不会再发生。
谢危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燕临,你是燕府世子亦是我弟子,你有大好前程,儿女情长该放到立业后。”
“嘁~成家立业,先生你看为何成家在前。”燕临今日说话语气十分地不善,尤其是对他,他感觉他对他存在着敌意。
谢危只当他年龄还小,是出于有些政治立场的考量。
谁知他补了一句:“父亲已与姜家定亲,宁宁只会是我的。”
谢危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就喷了出来,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姜雪宁。短短几月时间就能让一心扑在军营想着建功立业的人荒废掉自己的事业,她果然不是善茬,此女留不得。
“既如此,宁二小姐的伤口已处理妥当,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直说,借什么步,宁宁今日受惊了,我要带她回府。”
想要单独相处,不可能。
谢危看着面前这个小他几岁的燕临已经怒火中烧了,不知所谓的东西,往日教导都到狗肚子里了,色令智昏,一点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这个榆木敲打不动,另一个是非要敲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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