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我为什么要有做法？”

　　 白羽摊手，一脸笑意。

　　 “既然人类的行为对于宇宙没有意义，那为何他们执着于互相伤害，相互毁灭？”

　　 “他们趋炎附势，争权夺利，明知毁灭必将到来，为何仍不团结，难道毁灭也是宇宙的必然？”

　　 不过下一刻，白羽的回答却是大大的出乎了纳努克的预料。

　　 “没错，人类毁灭就是必然，而且不可阻挡”

　　 两人默默对视，一时间，哪怕是这座相关「毁灭」的星神，也不明白他的意图和想法了。

　　 “那为何要阻拦吾。一同加入「毁灭」的进程，亦或者等待足以团结的世界，一个不会造成迫害的世界不好吗？”

　　 白羽又笑了。

　　 他笑得有些残忍。

　　 “哪怕是星神，本身意识竟然还没法摆脱桎梏和……人性？”

　　 “我很早之前说过，我不相信人类。”

　　 “还有，您所谓的团结世界，也必然会存在恶。如果不是敌人为你，那么这个团结世界必然破碎。”

　　 纳努克的心像只觉得自己一生坚持的路似乎受到了质疑，根本逻辑在被对方否定，愤怒道

　　 “那你又为何可以笃定人类会随着时间走向毁灭，而不是因为传承走到更远？”

　　 白羽摇头又点头，最后化作一句叹息。

　　 “我不否认人的进步，也不否认传承的伟大，因为历史和知识都是因此传开。”

　　 “但，请别给传承，带上过于美好主观色彩。”

　　 “传承，只是一种行为，一种现象罢了”

　　 “除非人类可以建立一个利益完全不受冲突的，能源无限，且保证人类的一切情绪可以得到满足的社会。”

　　 “不过哪怕满足了这些条件，人大概率也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这点有待存疑，只不过我个人不太相信。”

　　 这些条件有多困难毋庸置疑，尤其是最后一项，保证人的一切情绪得到满足。

　　 毁灭世界也要满足？什么话嘛。

　　 只要他们不满足高新技术的完全体验，就要作用于现实，还得顺着来？

　　 所以说人类横竖都是死？

　　 纳努克听完后也是沉默且疲惫。

　　 因为不得不承认，哪怕在有外敌的情况下，人的反应确实让神满意，甚至可以频频远超预期，但是敌人也不可能永远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的进步，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团结不可能永久存在。

　　 一切都不可能永久。

　　 只要时间的尺度拉的足够长，任何东西都足够脆弱，包括和平。

　　 “那你……想要如何制定宇宙？”

　　 纳努克身为星神，经历的岁月之久，眼界自然存在。

　　 透过时间的观测，他不得不承认，白羽说的对。

　　 哪怕祂可以成为永恒的敌人，但祂不能保证，人类在未来，会出现一位和白羽一样惊才绝艳的人，在先人的道路下，开发出概念武器，将星神尽数猎杀，甚至囚禁，当做能源。

　　 人是经不起推敲的。

　　 白羽笑道

　　 “我说过，为何要做？”

　　 “他们求死便死好了，我对救世毫无兴趣。”

　　 纳努克不解道

　　 “那又为何站出来，与我为敌？”

　　 这是询问，不是问责，甚至有的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我是人类，承受了这个种族的恩情，以及一直以来成长的感情羁绊，所以为了种族大义，我必须站出来，仅此而已。”

　　 “我希望人类的死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然发展，直到他们在我管不到的时间自然死去。”

　　 白羽最后拍了拍小男孩般纳努克的头，柔声道

　　 “这是我作为一个人的责任。”

　　 “所以……结束你无意义的行为吧，人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了。”

　　 “感谢你没在这里杀了我，下次别在这么温柔了，「毁灭」”

　　 说罢，白羽转身，终结空间与自己的距离，意识回归。

　　 而纳努克则是看着内心世界中，那璀璨的星空，陷入了沉默。

　　 既然一切必将到来，那么他的行为，是否有意义呢？

　　 在纳努克思考间，却没有发现，一枚漆黑到如同黑洞一般的奇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这是「虚无」的种子。

　　 而虚无，除了身体，也能吞噬一个人的内心，想法，记忆。

　　 或许在星神中，这个能力没什么用，但在本身被「巡猎」与「终焉」联合所伤，内心也被入侵的时机，便是最佳的机会！

　　 白羽从来不相信人类，当然，也包括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可以说服纳努克。

　　 也不认为仅凭自己就能让一位星神自我毁灭。

　　 那黑洞种子，以及自己用语言撕开的思维裂缝，已经足够让祂陷入怀疑，从而降低原动力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在执行命途的行为上，会受到极大程度的削弱。

　　 不会出事，但够了。

　　 这种程度，哪怕是片刻的迟疑，也足够白羽配合两个星神加整个宇宙火力压制祂了。

　　 哪怕是磨，用人类联军的命去堆，也足够砸死纳努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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