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助了啊,郑统领。”
“不,治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手心磨拭着那灰白的发絮,依稀可以感知到些许枯槁,郑彬心下叹气,更是沉默。
“我原本想来能治好她的伤……现在看来,在乌坎罗的帮助下,治好近乎六成左右……接下来,她必须静养数月,才能痊愈。”
思绪瞬息,他看着棚屋内依稀躺了数个床位的狼卫们,不由目光疑惑。
“乌坎罗,狼卫也在你这治的吗?”
“对啊。”
乌坎罗坐回原位,翻动着桌案上某个大炎流传过来的话本书籍,随口道:“那些狼崽子……也是有趣的紧,我说了治疗很痛苦,结果一个接一个的,像是不怕死的样子,就没停的!”
“拉普拉德在你这待一晚,没问题吗?”
“拉普拉德,谁啊?”
乌坎罗看着床榻上沉睡的鲁珀女娃,眨了眨眼:“她呀?郑统领你要把这小女娃在我这放一宿?”
“对。”
郑彬望向棚屋外,依稀可以看见隐隐将黑的天色,叹了一声:“我等会还有事情要忙碌,她现在的情况,不便动弹……”
“嘿呀……”
乌坎罗摇了摇头,推拉起血面人:“郑统领您有事,赶紧去忙活,这个小女娃的事,就交给我来办!”
“这……”
“这什么这?”
见前人还有些迟疑的动作,他不由怒道:“郑统领!您可是大忙人!要是让别人说道我怠慢了您的事,大家伙不得背地里骂我?”
“赶紧去!”
三下五除二,他很是勇猛的将这个只有他半个身高的血面人推出棚屋外,而后转过身,看着床榻上已经睁开双眼的灰发鲁珀,不由疑惑:“你这女娃……醒的是不是有些早了?”
“我这是……在哪?”
拉普拉德张开口,缓缓出声,可当说话的瞬间,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嘶哑,就像是在沙漠里滚动的草石般,飘忽而又低沉。
“你这娃娃……”
乌坎罗叹了一声,转头吆喝了一声:“那个狼卫的小姑娘!赶紧过来打下手!”
“是——!”
伴随着应声,一个身形瘦弱的鲁珀女子,从棚屋的另一端跑了过来。
她名叫瑞琪儿,因为兄长受了致命伤的缘故,在狼卫的医疗部门无法治疗,意外听到温迪戈的治疗手法,将自己即将死亡的兄长拖了过来。
而乌坎罗很是‘妙手回春’的,将其兄长救回,虽然那像是杀猪般的叫声,传了几里地,但她的兄长,却是彻底得救。
因为救了一命的缘故,这段时间,她就在这里不断的帮乌坎罗打下手。
虽然说是打下手,但事实上,不过就是给这些治的浑身因为疼痛,瘫痪几个小时的人拖上床头,让他们歇到好为止。
“这个鲁珀小女娃,到天亮前,你给我看护好她。”
乌坎罗指着拉普拉德,叮嘱道:“她要水给她喝,要吃的,你去给她取。”
“这段时间之外……其余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做,明白吗?”
“唔……”
瑞琪儿眨了眨眼,看着床榻上的鲁珀少女,重重的点了点头:“明白!”
于是,拉普拉德看着这名狼卫,拉着一个板凳,做到自己床边,像是观察着自己,许久后,狼卫像是忍不住出声道:“我好像认得你……你是萨卢佐家族的长女?”
说着说着,她拾起桌上摆置好的水碗,泛出些许源气,将起水温加热,一点一点端到鲁珀少女的嘴角。
“咳咳……咳咳……”
拉普拉德喝了些水,才发觉喉咙间的嘶哑缓解些许。
她仔细的观察前人,从其包裹浑身的黑衣,忽的明白这个人的身份。
狼卫。
叙拉古独断秩序的主要人员,也是各家族千方百计派人挤进去的地方。
微微发昏的源石灯下,她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桌案后,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高约两米之巨,渗人的双眸低着垂,观察着桌案上某个厚厚的书籍,似是入神。
“我这是……在哪?”
“七丘。”
瑞琪儿意简言骇,将碗放回桌上,右手托腮,审视着前人,一双眸子在昏暗的灯火下,宛若青幽的火焰,渗人的紧。
“我很好奇,你怎么被血王……”
‘啪啦啪啦————!’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棚外,突兀的传来剧烈的响动,只见几个高大的身影拖着一个嘴角冒泡的身影,挤开两边直立的门柱,对着里头嚎啕大叫:“乌坎罗!”
“葛瑞曼那小子又吃错东西了!赶紧过来催吐一下!”
‘啪——!’
乌坎罗很是不快的将手上的书籍合上,站起身来,骂骂咧咧道。
“怎么又是你们这帮家伙!?”
“这次又吃了什么鬼东西?”
“……”
在拉普拉德的视角内,那高大的身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而在门口的位置,几个同样长着马脸,鹿角,体型高大,直接快够到天花板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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