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站直身子。看着黄淡白愣神。
气势很盛,但不凌人。剑光极亮,亮如太阳。比西神上金色的屋檐庙宇更亮。
黄淡白双手持剑。缓缓举过头顶。
有法理立住。
有道在手中。
天地不可欺。
法剑,道剑合一。
一剑挥下。
道法无边。
慧剑黄淡半点不用,因为足够了。慧剑本就脱胎于哲人法,这些秃驴半点不蠢,甚至精过了头。更不必与其说什么智慧。只需要讲一讲法理,讲一讲何为道。
剑光如线。从上到下,竖劈而下。似开天。
依旧只伤无灵之质。不伤有灵之体。
阵法没有荡起涟漪。剑光太盛如断水无痕。
天地俱静,西神山与西神山阵法一同出现一条竖直长痕。如同眼前出现一根长线。
长线没有愈合。诡异而又扎眼。天地不应该被剖开,但西神山的这片天地被剖开了。
阵法,空气,建筑,草木,山体通通如此。
没有道理。
强者手中的道理就如同弱者通过跪拜来讲道理一样没有道理。
沉寂了一会后。阵法化作漫天的光雨缓缓撒落。
空间的裂缝已经消失。但建筑,草木,山体的破损不会消失。所以有些建筑塌了,有些树木倒了,山体落下无数灰尘,剑痕被填满。
阵法再次开启,黄淡白与年轻人已经入了阵法之内。
此时西神山自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敌袭。有强大的敌人打上山门。
一尊法相,金光灿灿。从西神山缓缓升起,大如山岳。
“何人毁我山门。”宝相庄严之声响起。如魔音贯耳。
黄淡白道韵沛然,剑光冲天。年轻人在黄淡白身后,双腿颤抖,几欲跪倒。但却咬着牙坚持着。
道理到底不能跪着讲。但求人就得跪着。如今他却不必求,又何必跪。道理已经可以挺直腰杆来讲了,又何必跪。
“好个以势压人。好个宝相庄严。”
黄淡白又出了一剑。
慧剑。
脱胎于哲人法的慧剑,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西神山有慧,还是他的剑更有慧。
一剑过后,宝相庄严的法相一分为二,缓缓崩碎。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原来如此。难怪藏真说当下哲人法不是正途。原来立不住跟脚,看似有智慧却愚。
年轻看着崩碎道法相又看了眼黄淡白。
黄淡白朝他点点头:“他们来了,有我的在尽管讲你的道理。”
年轻人深深作揖。向前踏出一步。
黄淡白无言,持剑在其身后。年轻人胆气俱足。
“道友何为。”来人是一光头老者,慈眉善目,身形发福。眼神扫向身后持剑的黄淡白。
年轻人向前:“在下名元宏,一月前,我妻子白素被贵宗门人抓走。今日特来寻她,也讨个说法法。”
光头老者道:“我乃西神山山主却不知我门下清修之士如何抓你妻子,却不可说赖。不然有你好看。”
元宏道:“我妻子是妖。蛇妖。”
光头老者道:“既然是妖,那我门下之人收妖有何错?”
元宏道:“妖为何就有错,她一路清修,采日月之华精,得天地之造化,修就人身,半点不害人。”
光头老者道:“妖便是妖。跟害人与否半点无关。”
元宏道:“她可碍着谁了,我与他恩爱清修可碍着谁了。凭什么你们就可处决于她。”
“施主,你被妖迷住了心神。还不醒来。”
元宏身形摇晃,眼神迷茫。
“人妖殊途,没有结果,早日回头,当脱苦海。”
元宏口中称颂大师,态度虔诚。
黄淡轻笑:“好个慧语禅音。度人万千。”
光头老者走向前,对黄淡施了一礼:道友何故毁我山门。”
黄淡白道:“我妹子是妖,六十多年前,我与妹子乘坐跨洲渡船从青黄不接之地返回青洲,被贵宗门下弟子所伤,我妹子险些被你们拿了去。我更是受伤不轻。。”
光头老者道:“我门下弟子可曾拿了你妹子去。”
黄淡白道:“未曾。”
老人道:“既然如此,何苦来哉?六十多年之事已经如过眼云烟,道友是否胸襟太小。为了这点小事毁我山门,是否欺人太甚。”
黄淡白笑了笑,朝着眼前高山又挥一剑。
慧剑。
剑光横切。山体建筑又倒下一半。
被剑光略有波及的元宏缓缓从迷茫中转醒。
“道友可识我跟脚,这一剑与你慧语禅音相比如何?”
老者面色铁青:“道友行事太过张扬了。”
黄淡白道:“我若夺你所爱,欺你家小,把你打个半死。你是否记仇?若是记仇,是否胸襟太小。”
黄淡白决定,这个老头若说不会,那便当场将他打个半死,看他到底会不会记仇。
光头老者道:“我无所爱,无有家小。此身是臭皮囊。死或半死又何妨?”
黄淡白气乐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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