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卿眸中绝望与羞耻并存。

　　 司渊，司渊……

　　 为什么他摆脱不了他？！

　　 明明他都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一直缠着他？！

　　 为什么要如此折辱他？？

　　 郁之卿眼里的恨意渐渐袭上心头。

　　 他和师尊才相互知晓对方的心意，司渊为什么还要来搅和？

　　 都怪他，这一切都怪司渊！！他迟早要把他杀了！！

　　 司渊看着他眼里的怨恨，神情微微凝滞，心更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下一刻，他突然掐住郁之卿的脖颈，双眼微眯，双眸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卿卿，你怎么就是学不乖？！”

　　 就在我想好好对你的时候，为什么要来激怒我？

　　 “这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这样他的生活就会像之前一样，回归平静，再无一丝波澜。

　　 不过，这是他想要的吗？

　　 郁之卿闷哼一声，眼泪一声不吭的从眼中滑落。

　　 他眼神藏着无尽的怨恨，声音断断续续：“我、我……一定、会……会杀了你……”

　　 一定会杀了你的！！

　　 司渊对此视而不见，只见他那向来笑意盈盈的魅惑面容变得冷硬起来：“你就这么恨我？好啊，那就让这恨意更刻苦一些吧。”

　　 只要你眼里有我，恨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后的每时每刻。

　　 我将会一直活在你脑海里，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我要你一直看着我，想着我，念着我，永远都无法磨灭……

　　 他忽略内心的空洞，手上的动作越发狠戾，搂着郁之卿的手也越发用力。

　　 司渊就像是几百年没作过画一样，对着面前的白布，肆意挥洒笔尖的墨水。

　　 直到画布被他染上一朵朵红梅，他面容为稍微放松，露出满意的神情。

　　 卿卿，我的。

　　 我的……

　　 “嘎吱嘎吱”

　　 郁之卿下面的桌子可能是已经有些年限了，不过是轻轻一动，便响个不停。

　　 桌子的嘎吱声和铃铛悦耳清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了优美动听的旋律，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郁之卿不知不觉间已经昏睡过去。

　　 他们两人呼吸交融，胸口也紧密相贴，不知道是谁的心跳砰砰的跳得如此之快，又是谁的心跳如此平静毫无波澜。

　　 司渊嗅着郁之卿身上味道，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好像只有在卿卿入睡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将少年拥入怀。

　　 明明两个人靠得如此近，心隔着山河，怎么都触摸不到。

　　 他不禁感到一股深厚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吗？

　　 他自问，做错了吗？

　　 他从小到大，能够走到魔尊这个位置，只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便去争取。

　　 喜欢，便去占有。

　　 这难道也有错吗？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卿卿好像从遇到他开始，就没有笑过，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开怀笑过。

　　 不知道想到什么，司渊抱着郁之卿，面前的场景突然一变，来到了司渊遇到郁之卿之前。

　　 司渊看着场景一变再变，眼神没有什么波动，直到看到郁之卿因为小狐狸去世而哭得浑身绝望时，他的心也控制不住抽痛了一下。

　　 他想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小狐狸并没有死。

　　 但他知道，这只是郁之卿的记忆，他插不了手。

　　 司秦抱着郁之卿的手越发用力，不禁想到，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卿卿，结果会怎么样？

　　 或许这一切都来得及，或许他和卿卿的关系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恶劣。

　　 不过，那也只是如果。

　　 他足够了解他自己，以他的性子，就算当时喜欢上卿卿，结果还是会像今天一样。

　　 掠夺和占有。

　　 这才是他。

　　 司渊甩掉脑海的想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还是小狐狸时，和郁之卿相处的画面。

　　 明明才过去几年，却恍如隔世。

　　 记忆到郁之卿拜师出现在九阳神宗，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司渊神色微微露出异样。

　　 这是，记忆被封印了？

　　 为什么会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如此大手笔？

　　 难道藏有什么秘密吗？

　　 他确实可以解开郁之卿记忆的封印，不过，以郁之卿现在的实力，并不能承受他解开封印的后果。

　　 如果想要完好无损，只能由封印的那个人解除。

　　 不过，他能入侵记忆深处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眸光微闪，将轻轻郁之卿平放在榻上，食指抵这郁之卿额间，小声默念法诀，随即化作一道光消失在郁之卿额间处。

　　 幻之山，神秘又诡秘，它像是有意识一样，会不停地转移着自己的位置，好像就是为了躲避对幻月一族窥视的人类。

　　 某一天，幻之山，来了一位修仙者。

　　 追着蝴蝶乱跑的郁之卿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来人。

　　 他眨巴着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你是谁呀？你长得好好看，是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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