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趁着楼书言和杨尘兴说话的功夫，把资料分类好，送到了车子的后备箱。

　　 因为杨尘兴要回Q市军区复命，对方并没有停留太久。

　　 下午时，程家只剩三个孩子。

　　 程观和楼书言都有事情，都出去了。

　　 因为苏琦玉一直没有停笔，程思文和程思武两人坐在桌子旁边，愣是没有起身。

　　 “咚咚——”，厚重的大门被敲响。

　　 程思武兄弟俩借着门缝，很快看到来人是谁。

　　 程思武立刻站起，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程杰那个鳖孙来了~”

　　 有朋友来自然能解闷，程思文在一旁脸色略显不赞同。

　　 “哥，小心别被爸妈听到，咱爷爷和程杰爷爷一个太爷爷的，你说他鳖孙，爸妈会抽你的。”

　　 程思武一噎，瞪了弟弟一眼，跑过去开门。

　　 程杰一进门，整个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思武，走，咱们去酱油厂玩呗，写什么作业~”

　　 程杰穿着蓝条T袖，打扮的人模人样。

　　 但瞧着对方那吊儿郎当的德行，更像个学生混子。

　　 对方伸着脑袋，看似和程思武说话。

　　 实际上，那对双眼像是X光一样，来回扫视。

　　 程思武抬腿踹了对方一脚。

　　 “找什么呢，瞧你那做贼似的眼神。”

　　 程杰一噎，恰好看到苏琦玉的身影，脸上顿时“嘿嘿”笑了两声。

　　 “当然是找你的学神妹妹苏琦玉，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找妹妹说说话。”

　　 程杰说着就要往苏琦玉的方向走，只是被程思文兄弟俩一前一后拦住了路。

　　 “不许靠近我妹妹！”

　　 “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别带坏我妹妹！”

　　 程杰一噎，到底收回视线。

　　 “进屋进屋，总不至于连屋都不让我进吧？”

　　 两人这才松开桎梏，程杰乐颠乐颠坐上了堂屋的凳子。

　　 伸头在苏琦玉身上瞅了一眼，结果换来程思文两人的怒瞪。

　　 程杰立刻转过脸，转移话题。

　　 “那什么听说高二6班和高二1班约架，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程杰说完，在苏琦玉和程思文身上来回打转。

　　 程思武嘴快，迅速开口。

　　 “去什么去，看戏都要背出分，你可别说什么凑热闹的话。”

　　 程杰也不恼，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笑声愈发猥琐。

　　 “你真不去啊~我昨天在红榜上可是看到了，你弟和你妹，一个1班，一个6班，这两个班干起来了，那可有的热闹了。”

　　 程思武不想让程杰在旁边影响他们的注意力，伸腿往对方身上踹一脚。

　　 “作业写了几个字啊，回家写作业去，不然我跟你妈告状。”

　　 程杰厚着脸皮凑到程思文身旁，想去看苏琦玉写的什么东西。

　　 只是一连串的鬼画符完全看不懂。

　　 他一愣，身旁的程思文已经问了过来。

　　 “堂哥，什么打架，你听谁说的？”

　　 “李家那个小子，你那年级四班那个。”

　　 程思文顿时恍然大悟。

　　 四班李思源，特别喜欢跟在上一任酱油厂厂长儿子身后。

　　 没啥多余的印象，都是混子。

　　 那1班和6班约架的事情就很合理了。

　　 程思文继续问：“为啥要打架？”

　　 这边苏琦玉终于舍得从资料中抬起头。

　　 她目光灼灼，看着程杰带着一抹兴味。

　　 “1班的整体实力怎么样，6班能不能打得过，要不要请外援？”

　　 三个问题砸的三个人一脸懵逼，但看着苏琦玉一脸兴味，程思武默默不语。

　　 程杰来了精神，连忙把自己八卦来的消息尽数交代。

　　 “咱们去看看吧，学生之间打架，万一撞到老师就不好了。”

　　 苏琦玉收拾好资料，起身就要走。

　　 程思文和程思武一懵，都从对方眼中听懂了苏琦玉的意思。

　　 这是想去给那群打架的人望风？

　　 只是看着对方的兴奋劲儿，好像要亲自上场似的。

　　 程思武对于妹妹的话百依百顺，程思文还在迟疑的时候，他已经窜到外面，把自行车推出来。

　　 “琦玉，来上车。”

　　 少女面露喜色，脚下一蹬，顺势坐到车座上。

　　 两个人一溜烟窜了出去。

　　 “哎~等等我等等我啊~”

　　 自行车行驶飞快，程家距离酱油厂的位置要比去医院远。

　　 程思武在前面蹬车子，不忘和苏琦玉说话。

　　 “表妹，打架很凶的，你怎么想凑这个热闹？”

　　 苏琦玉沉吟一瞬，就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1班和6班的矛盾，是因为沈思思的那张试卷被弄到我们班了，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借机生事罢了。”

　　 作为当事人，虽然说可以直接将试卷，给到沈思思手中。

　　 但1班那个德行，对方若是不上报，6班的均分依旧垫底。

　　 最重要的一点，1班那群人在考试时挑事，她并不想给对方行这个方便。

　　 穿过一条条乡野小道，很快看到一个大工厂。

　　 春天酱油厂几个大字被写在破旧的砖瓦墙上，上面还有龟裂的缝隙。

　　 远处的锅炉冒着灰色的烟，空间里都环绕着一股难言而喻的腐臭味道。

　　 苏琦玉下意识皱着眉头，先且不说这灰烟的污染问题，就这个味道卫生就不能过关吧？

　　 转头朝着程思武看去，对方脸上只是稍微拧巴一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表哥，这个味之前就有吗？”

　　 “有，也不是，自从酱油厂从国营变成私企之后，那老板不知道从哪儿收购的秘方，然后这味道换了好几番，就成这样了。”

　　 程思武捂着鼻子，说话都是闷闷的。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酱油厂的后面。

　　 程思武停了车，那边的程杰和程思文还不见踪迹。

　　 “不用去看他俩，两个大男人丢不了。”

　　 他说完，带着苏琦玉往前面走。

　　 酱油厂后面还有不少破旧的筒子楼，程思武对这儿似乎极为熟悉，带着苏琦玉往西墙走。

　　 还没有走到西方，就听到前方传来的争吵声。

　　 “张贺！你堵在这儿算个屁事！苏琦玉那个小婊砸呢，踏马的害的我被学校退学，让他给我出来，看老娘扇不肿她的嘴！”

　　 猖狂的声音，正是谢思盈。

　　 苏琦玉正打算让张贺别动手，她想自己上。

　　 那边的程思武像一头敏捷的猎豹，直接窜了出去。

　　 “你再我给骂一句试试？搞校园霸凌，来跟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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