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青牛祖师随意插手三教彼此间的争端，那么佛儒两家很有可能会站在一起，届时道教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

　　 “所以，佛教对龙族下手，即使青牛祖师知晓背后的原因，更多也只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给出实际性的助力。”

　　 “除此之外，三教的信仰遍布神界九天和人间界海，且和寻常的皇朝世家不同，宗教的信仰太过于强烈和牢固。”

　　 “一旦道教相助于龙族，也意味着道教和佛教之间展开正面冲突，最后儒教也不可能幸免，无法独善其身，也会被卷入旋涡当中。”

　　 “三教之间平日里的小摩擦算不了什么，可这种冲突若有朝一日搬到了台面上，那么影响到的将会是整个神界九天和人间界海。”

　　 “那个时候，已经接近了阴神两界大战的尾声，天下苍生最不需要的就是新一轮的战火。”

　　 “佛教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认定道教绝不会轻易相助于龙族。”

　　 “于是乎，龙佛大战拉开了帷幕，并很快结束，龙族损伤极为惨重，甚至于连龙公自己也差点陨落，好在最后酆都出面调停，并委托大商，暂时收容龙墟，提供庇佑。”

　　 北冥帝君说罢。

　　 古夜有些吃惊，“当年那场龙佛大战，龙公前辈自己都差点陨落？”

　　 这话听起来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战时的龙公，定然是帝境十一重楼的修为。

　　 那场龙佛大战当真激烈到了那种程度么，连帝境十一重楼都无法保全自身？

　　 还是说，佛教的实力强大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要小觑佛教，这一教的起源太过于神秘，那位万佛之师有着世上少有人知晓的非凡来历。”

　　 谈起佛教的实力之时，北冥帝君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佛教起源神秘？”

　　 古夜目露狐疑之色。

　　 天下佛门的起源不就是那位燃灯古佛么？

　　 那位燃灯古佛一手创立了佛教，所以被天下佛门弟子尊为万佛之师、佛门源流。

　　 这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莫非佛教的起源还有其他的说法？

　　 “佛教的起源和那位万佛之师的来历，并不像世人口口相传那般，本座当年也只是听酆都那位提了一嘴，追问他时，他说答案就在这两个字符当中。”

　　 说话间，北冥帝君抬起手掌，掌上凭空浮现两个字符。

　　 卍！

　　 卐！

　　 两个字符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熠熠生辉。

　　 古夜当然认识这两个字符。

　　 此乃世上最着名的佛门符号，相传由那位万佛之师所创，蕴藏着佛道的真意，乃是一切佛理的源流，神秘无比。

　　 世间流传着更加夸张的说法，倘若谁人悟透了这两个字符，便能立地成佛，升天作祖。

　　 “传言，这两个字符由燃灯古佛所创，莫非不是如此？”

　　 古夜问。

　　 “不是。”

　　 北冥帝君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黑山羊忽然间加入了两人的谈话。

　　 “这两个图腾……本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黑山羊走上前去，细细端详北冥帝君掌上的两个万字符。

　　 “前辈见过这两个字……图腾？莫非这不是字？”

　　 古夜惊异。

　　 也不知黑山羊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字符。

　　 倘若是在蒙昧纪元前期所见，那岂不说明，这两个字符在诸天神魔未落幕前便已存在？

　　 “那是在本神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本神还未成帝，有一段时期，十天十地曾有一批人传播这两个图腾，以此来收敛苍生黎民的信仰，流传甚广。”

　　 “由于传播的速度实在太快，惹恼了当时不少强大的神魔诸鬼，便将这一批人划归为异类，进行了强势的镇压，抹去了那批人于众生间建立的信仰。”

　　 “在那之后，本神便再没有见过这两个图腾了。”

　　 黑山羊回忆道。

　　 “果真在蒙昧纪元前期便出现了么？”

　　 古夜只觉不可思议。

　　 这两个字符存在的历史，比世人认知中还要漫长许多。

　　 “前辈可知这两个字符的来历，或者说当时传播这两个字符之人的背后主导者是谁？”

　　 古夜追问。

　　 “不知。”

　　 黑山羊摇首，“本神当年并未成帝，只是知晓有这件事，并不是亲历者，当年传播这两个图腾的人，实力都不算强大，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被镇压了下去。”

　　 它盯着北冥帝君掌上的两个字符，啧啧称奇，“诸天神魔消逝的年代，想不到当年的异类，他们的信仰，现今居然还在流传，而且听你们的意思，已经成了气候。”

　　 谁能想到，那个时候诸天神魔不屑一顾的异类，传承到了现在，还被发扬光大了？

　　 “当年的异类么……难不成这两个字符真不是燃灯古佛创造的，他也只是后世的传承者，传承自当年的那群异类？”

　　 古夜脑海中思绪翻飞。

　　 这两个字符太过于特别了，是当世佛门的象征，世上也找不到其他类似的传承。

　　 所以，他推断，这两个字符应该是一脉相承。

　　 神魔时代的异类，或许便是佛教的起源，或者说，最原始的佛教。

　　 按照黑山羊的描述，当年的那些异类和当世的佛弟子一样，都有着极度强大的传道能力。

　　 “总而言之，佛教的来头甚大，来历古老，但究竟是何来历，是何来头，本座至今也是一头雾水，你若真想知道，只能去问酆都的那位了，但他也未必会明白告诉你。”

　　 北冥帝君挥去掌上的两个万字符，“当年的阴神两界大战、龙佛大战，以及本座和太古烛帝的恩怨，也仅限于此，再没有更多。”

　　 他盯着古夜的双眸，“本座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本座欠你的人情，总有一日会偿还，可若你要为太古烛帝复仇，本座也随时恭候，绝不推脱，但不是今日。”

　　 说完这句话，北冥帝君的目光一转，看向酆都深处，“今日本座受酆都召命前来，究竟为何事，你们应该比本座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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