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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6章 后继无人的费州牧

农民将军 喜欢响蜜鴷的纳兰 1953 2025-10-21 07:42

  费州牧扶着垛口的手猛地收紧,粗粝的城砖竟被捏出几道白痕。原本灌了铅似的双腿忽然有了力气,丹田处暖洋洋的,像揣了个小太阳。他低头看自己枯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不再是之前那种连弓都拉不开的虚浮。

   "这是..."他转头看向皇浦云,对方玄甲上沾着未干的血渍,鬓角却还凝着霜。北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费州牧却觉得浑身都舒坦,连咳了半个月的老毛病都压下去了。

   皇浦云收回按在他后心的手,指尖萦绕的淡青色灵力渐渐散去:"渡了些灵力给你。"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城外还等着我们呢。"

   费州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皇浦云的披风已经解下来搭在自己肩上,带着龙涎香的暖意正顺着脖颈往里钻。远处的狼烟还在飘,城下传来隐约的金铁交鸣,他忽然想起昨夜守夜的亲兵冻裂的嘴唇,想起药营里堆积如山的绷带。

   "可是您的灵力..."费州牧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皇浦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甲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要撑住啊。"他望向城外十里联营的火把,"费州牧你还得带着弟兄们守到开春。"

   费州牧望着将军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挺直腰杆,将披风紧了紧,腰间的铜印硌得胯骨生疼,却让他莫名安心。城楼下的风更紧了,吹得战旗猎猎作响,他深吸一口气,丹田的暖意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

   "末将遵命!"费州牧拱手时,声音竟比来时清亮了许多。皇浦云看着他重新变得有神的眼睛,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远处的梆子声敲了三下,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费州牧斜倚在藤椅上,手中青瓷茶盏的热气氤氲了老眼。三十多年前的钧州城仿佛还在眼前——春寒料峭的校场上,少年将军皇浦云身披银甲,立马横枪。那时的皇浦云不过十六七岁,眉目锐利如鹰,玄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发间玉冠映着朝阳,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他亲自示范枪法,枪尖挑落梨花时,侧脸的线条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可眼底的沉毅却比沙场老将更甚。

   "费大人放心,佰州我一定会支援的。"少年嗓音清亮,像淬了冰的玉珏。

   如今想来,那声音还在耳畔回荡。费州牧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被磨得温润。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落了满地碎金般的阳光,恍惚间竟与当年钧州校场的日光重叠。只是当年的少年将军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早已是腰背佝偻、老眼昏花的老翁了。

   他轻轻咳嗽两声,痰盂里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铜镜里映出的白发稀疏,沟壑纵横的脸上,那双曾见过无数风浪的眼睛,如今只盛得下一片浑浊的水光。三十多年,足够让青丝染霜,让铁骨化柔肠,也足够让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变成记忆里一道模糊的影子。

   "皇浦将军..."费州牧喃喃自语,茶盏里的茶早已凉透。当年的银甲少年或许已成封疆大吏,或许已埋骨黄沙,他竟再也未曾见过。只有钧州城那日的风,还时常穿过岁月的缝隙,撩动他垂老的记忆。

   再想起前日,费州牧立于城门之上,望着远方扬起的烟尘,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三十骑亲兵,甲胄虽染征尘,却个个身姿挺拔如松,护着当中那匹神骏的乌骓马,缓缓驶入城门。马上端坐的将军玄色披风在风中微动,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正是威震大宇的皇甫云大将军。

   半个多月前,那支神秘骑兵突袭佰州边境,烧杀抢掠,来去如风,如鬼魅般捉摸不定。费州牧调集了州府所有兵力,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遭殃,急得满嘴燎泡。如今皇甫云一到,仿佛定海神针般,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军心民心。

   “费州牧,好多年没见了。”皇甫云翻身下马,声如洪钟,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气势。

   费州牧连忙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皇甫将军,你可算来了!有你在,佰州无忧矣!”他看着皇甫云身后那三十名亲兵,虽人数不多,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悍不畏死的光芒,与之前州府兵丁的惶惶不安形成鲜明对比。

   皇甫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中慌乱的百姓,沉声道:“州牧放心,末将既来,定叫那蟊贼有来无回。”

   听着皇甫云斩钉截铁的话语,费州牧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连日来的恐惧和焦虑一扫而空。他知道,皇甫云从来说一不二,当年越州带领几万军队来犯,他亦能以五千精兵破敌,如今不过区区一支神秘骑兵,又怎能挡得住他的雷霆之威?

   夕阳下,皇甫云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负手立于城头,望着远方的天际,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骑兵,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费州牧站在他身后,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知道,佰州的救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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