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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7章 来去自如的轻骑兵

农民将军 喜欢响蜜鴷的纳兰 2003 2025-10-21 07:42

  费州牧枯坐案前,手中摩挲着那几片锈迹斑斑的甲胄碎片,那是他几个儿子最后的遗物。八十岁的人了,背早已佝偻如弓,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微微颤抖,像冬日里最后几片不肯落下的残雪。他浑浊的老眼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那些鲜活的面容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长子的英武,次子的沉稳,还有小儿子临行前那句带着稚气的"父亲等我回来"。可如今,等来的只有一封封冰冷的阵亡文书,和这满室的死寂。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用枯瘦的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不知是咳出来的血沫,还是忍不住落下的泪。他曾是何等刚毅的人,镇守佰州数十载,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从未皱过一下眉头。可此刻,那纵横交错的皱纹里,却蓄满了浑浊的泪水,像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迟来的雨,却也冲刷出了更深的沟壑。

   "都走了......都为了这佰州......"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窗外的风呜咽着,像是在为那些逝去的英魂哭泣。他想起儿子们临行前的眼神,那样坚定,那样决绝,他们说要像父亲一样守护这片土地。是啊,他们做到了,用年轻的生命换来了佰州的安宁。可他呢?他失去了所有的儿子,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后继无人啊......"他长叹一声,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甲胄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破碎的心。夕阳终于沉入了西山,只留下无边的黑暗,如同他此刻的心境,看不到一丝光亮。

   一日,费州牧踉跄着掀帘而入,鬓发霜白的他,官服上还沾着未拂的征尘。帐内,皇浦云正对着沙盘推演军情,见他这般模样,忙搁下狼毫起身扶住:"费大人,有何事?"

   老州牧喉头滚动,浑浊的眼珠里蓄满泪水,攥着皇浦云的手微微颤抖:"皇浦将军,我费氏一门...三个儿子,皆殁于沙场了。"话音未落,他便老泪纵横,"如今我已年近八十,膝下再无男丁。这佰州...这佰州日后交给谁啊?"

   皇浦云喉头哽住,望着老友佝偻的背影,想起曾经费州牧骄傲的跟自己说起出征的费家儿郎,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好儿郎。他重重拍了拍费州牧的背,帐外的朔风卷着雪沫,打在窗棂上呜呜作响,像是在为这忠烈之家垂泪。

   "费大人,莫要太过悲伤。"皇浦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百姓不会忘记费家的,更不会忘了费氏的忠烈。你且安心,总有法子的。"他扶着费州牧坐下,目光扫过案上的虎符,心中已有了计较。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苍老悲戚,一个沉稳坚毅。

   皇浦云沉声道:"大人,属下已摸清那支秘密骑兵的踪迹!"

   费州牧搁下笔,眉头紧锁:"请说。"

   "他们藏在西陵郡的乱葬岗废弃义庄,我属下带暗卫趁夜摸查,发现义庄地下竟有暗室,是深挖三尺才找到的暗渠入口。"皇浦云从怀中掏出张羊皮地图,"这是我属下连夜绘的布防图,骑兵人数约摸三百,皆是黑衣玄甲,马嘶声入夜才敢放出。"

   费州牧瞳孔骤缩,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的红点:"果然藏得深!大将军准备何时动手?"

   "明日拂晓。"皇浦云眼中闪过狠厉,"寅时雾气最重,属下带五百精兵分三路合围,左翼封锁通往官道的密林,右翼抢占义庄后山坡制高点,属下亲率中路直捣黄龙。"他顿了顿,补充道,"已让弟兄们备足火箭,定叫他们插翅难飞!"

   "好!"费州牧猛地拍案,烛火晃得人影乱颤,"我一定配合,明早卯时前若有马蹄声,格杀勿论!"他走到墙边取下佩剑,剑鞘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此战希望大将军旗开得胜,那支骑兵已经搞得我佰州鸡犬不宁!"

   皇浦云抱拳起身,甲叶碰撞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等一下就开始去点兵,希望连根拔起!"

   窗外冷风卷着雪籽打在窗棂上,费州牧望着案上摊开的舆图,指尖在"义庄"二字上反复摩挲。皇浦云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时,他忽然低喝:"来人,备马,本牧要亲自去,看那些祸害百姓的人怎么死!"

   廊下更夫敲过三更,校场已响起整齐的甲叶摩擦声。三百玄甲骑兵正在暗处擦拭兵刃,他们不知道,一张天罗地网已在黎明前悄然张开。

   晨雾如纱,笼罩着西陵郡的官道。皇浦云一身玄甲,勒马立于土坡之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前方。五百精兵衔枚疾行,马蹄裹着麻布,只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将军,前面就是黑松林了。"亲兵低声禀报。皇浦云微微颔首,想起昨日接到的密报——那支神秘骑兵已在此盘踞三日,劫掠粮道,屠戮村镇,百姓早已被屠杀殆尽。

   他握紧腰间佩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晨光中闪烁。"传我命令,弓弩手在前,刀斧手在后,务必一举歼灭,不留活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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