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将杨源带到知府衙门,敲响冤鼓。
声音引来衙役,原本还要怒斥这一干人等竟敢敲鼓,结果见来人是姜堰,忙道:“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姜堰指了指杨源。
“此人冒充杨大公子,那可是朝廷命官,因此应将此人交由知府大人处理。”
衙役不明就里。
说话之人乃是飞鱼卫指挥使,竟然将这假冒之人送到衙门来,想来此事定不简单。
于是衙役连忙去禀报宋安。
宋安何等样人,已猜的八九不离十,忙不顾金屋所藏之娇,邋里邋遢跑了出来。
如他所料,姜堰所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源本人!
“误会,林大人,一切都是误会!”
“您有所不知,下官与杨大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正是杨大公子,您还是放了他吧!”
姜堰故作惊讶,旋即道:“绝不可能!”
“素闻杨家家教极严,如何能教出这等人来?”
“宋大人有所不知,此人逛青楼也就罢了,居然还强令老板作陪,简直十恶不赦,怎可能是杨大公子!”
杨源听闻此话,气的呜呜直叫,并挣扎起来。
姜堰见状,当即给了杨源一脚,冷然道:“休要胡言,难道本将军错怪你了不成?”
宋安四下看看,见无人,这才舒气。
“林大人,您真的误会了!”
“这人若是假的,下官如何能如此说呢?”
“还望林大人高抬贵手,放了这人吧!”
宋安连忙作揖。
姜堰哪里肯罢休。
“本将军知道了!想来定然是宋大人与其同气连枝,这才暗保此人!”
“既然你与其沆瀣一气,本将军只好拉其游街,好还杨首辅大公子清白!”
话音刚落,姜堰便不顾宋安如何阻拦,当即命人照做。
虽已是夜晚,可架不住姜堰会挑地方,专找人多处行,还振振有词。
“大家快来看快来瞧!”
“此人假借杨首辅之子名义奸淫掳掠,还得扬州知府宋安庇佑,实在罪不可赦!”
百姓听闻此话,纷纷嗤之以鼻。
更有甚者,竟还真就拿出臭鸡蛋烂菜叶招呼!
杨源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停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宋安自然知晓杨源何等下场,慌慌张张跑到天来客栈。
“恩师,大事不妙!”
“大公子不知何故跑到望江楼撒野,林卓一口咬定其非大公子,哪怕下官一再作保,亦不放人。”
“现下正拉着大公子游街呢!”
杨开怀将茶杯放下,捋了捋胡须,云淡风轻道:“此事老夫已知,麻烦宋大人了。”
宋安大惊。
“恩师,如今已火烧眉睫,为何您竟毫不放在心上?”
都说杨开怀冷酷。
宋安今日方才知晓,此人何止冷酷,简直已达残忍地步。
亲儿子被拉着游街,竟丝毫不在乎,真真是一大奇观。
杨开怀冷冷一笑。
“不劳宋大人操心了,回去吧。”
宋安心想。
既然事主都不在乎。
自己何苦为其劳心劳力?
便点头退下。
待宋安走后,杨开怀亲笔写了封信,并叫来小厮。
“你速去寻至林卓处,将此信交予。”
“是!”
不久,小厮赶到,将信交予姜堰。
姜堰看过信后,笑的合不拢嘴。
杨开怀果然是杨开怀。
哪怕嫡长子被自己抓住破绽,竟然也不想着为其证明身份,反倒言明此人并非自己儿子,但念在其并无过错,因此放人便可。
“大家都看好了,这是杨首辅亲笔信,证明此人并非其子!”
“按理说此人作恶多端,理应受罚,但念在杨首辅求情份上,本将军只得放人。”
言罢,姜堰吩咐飞鱼卫松绑。
百姓们则有些惊讶。
“信送的如此之快,杨首辅莫非手眼通天不成?”
“我看不然,杨首辅想来就在扬州城!”
“这是为何,小小扬州城,竟值得杨首辅大驾光临。”
“荥阳城还有太子殿下坐镇呢,谁知其中猫腻?”
众人便都一拥而散。
重获自由之后,杨源来至姜堰面前。
“今日之耻,来日我定然加倍偿还!”
姜堰只觉好笑。
堂堂辽东巡抚,竟会放这等无意义的狠话。
“杨大公子,你如此态度,本将军似曾相识。荥阳城中某人亦是如此,如今只有首级,身体早被剁烂!”
杨源闻言大怒,便要动手,飞鱼卫纷纷拔刀,杨源这才作罢,转身离去。
一名飞鱼卫不解道:“殿下,若杀此人,岂不是一劳永逸?”
姜堰摇头。
“此人并非杨永,若杀之,辽东无人镇守,必然大乱。”
“那等奸淫掳掠之徒,如何还能因其而有所顾虑?”
“恶归恶,实力却不容小觑,现在还不是动他们之时。”
飞鱼卫不解,却也不敢再细问下去。
这时,有飞鱼卫跑来,向姜堰行礼并道:“殿下,事已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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